梁渠大马金刀坐在拳头身上,狼毫笔在册页上飞速勾画填写。
“大致就是这样…”
“你确定你都交代了?你的同伙说的可要比你多得多,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仔细想想,非要我主动提醒伱,可就不是现在这个待遇了!”
梁渠厉声呵斥。
“别别别,我再想想,再想想。”
在梁渠的威逼下,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被吐露。
“来,这按个手印。”
梁渠拉起男人的手,往水坑里洗了洗,又在他腿上的伤口上沾了点血,用力按压在册页上,留下一个清晰完整的指纹。
伤口被牵动,男人痛得面部肌肉都在痉挛。
录完第二份口供,梁渠让拳头看住犯人,跑回去接着恫吓第一個人。
反复确认,才算完整。
两个人的口供对照起来,除去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大致脉络都差不多。
整个鲸帮,一共有三位帮主,余下骨干十数,普通帮众二百余人,是丰埠县第一大帮。
帮派中实力最强的便是帮主刘节,奔马境极境。
其次是二帮主刘义,是帮主刘节的弟弟,不怎么出手,充当智囊的角色,实力大致是奔马初境到中境之间。
最后是三当家,和刘节,刘义从小玩到大的郑天赋,实力在奔马中境左右。
好弱啊。
梁渠看着鲸帮三位帮主的实力,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思来想去,他觉得根本原因在于平阳县实力忒高,以至于他的眼光也变得不同。
寻常县域哪可能有狩虎武者啊,有个狼烟境的就不得了了。
结果平阳县光明面上的狩虎大武师就有六位,哦,还有一个臻象·残的老和尚。
几位狩虎甚至各有背景,不是国公就是千年世家,家里宰相将军一堆。
夸张的离谱。
就连梁渠的几位师兄,算上突破不久的徐师兄,那就是从四师兄开始全是狼烟武师。
只能说,县和县之间是不同的。
有的县它名义上是县,背地里有府的实力。
丰埠县和平阳县比起来,完全算是个小地方。
不过俗话讲得好,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没有一位杨东雄似的定海神针,丰埠县妖魔鬼怪扎堆冒。
鲸帮的发迹历得从二十三年前说起。
那时刘节和刘义两兄弟还是两个普通渔民,父亲死的早,两兄弟靠一艘小船相依为命。
俗话说父子不同船,意思是怕父子两个在同一条船上发生意外,将会损失两个壮劳力,如果家里只有一个独子的家庭更是会断了香火,那就是塌了天的祸事。
刘家兄弟不是父子却是兄弟,不能断香火,自然一个负责出船,一个负责卖篓卖鱼。
如此生活数年,一直到刘节半月捕到三条宝鱼,渔船被嫉妒的渔民凿沉。
然而事后报应来得极快。
仅一个月,大妖过境,丧命渔夫二十八人,其中就包括凿船的两名渔夫,此外受伤者不计其数。
反倒是刘节因为渔船被凿,于武馆习武幸免于难。
半年过去,刘节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功破关,为渔栏主所青睐,成为上门女婿。
至此刘节开始了他独特的“增收”路子。
丰埠县域附近的“水妖”出没愈发频繁,唯独持有刘节家护身符的渔栏渔船方可幸免。
于是乎,河底的渔船越沉越多。
渔民们不得不仰刘节的鼻息生活,渔栏生意是越做越大,仅用十年光景,一市之地到整个丰埠县域的渔栏全部姓刘。
也是自此以后,整个丰埠县下那么多镇,那么多乡,再没有同刘节一样能够翻身出头的渔民。
期间不是没有渔民看出猫腻,状告官府。
渔民没读过书,见识不多,对水妖充斥着原始的恐惧,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聪明人。
只可惜,聪明没用。
每年都能吃到一部分收益的县令可是对渔栏满意得很,不止县令,师爷,巡检,县尉都有一份分润。
往往是告状的渔民,过了两天便销声匿迹,死在了“水妖”口中。
至于想要离开去别县的,没门!
不拿钱出来,别想得到路引!
本来最近七八年,除去小猫三两只,大部分渔民都开始靠渔栏过活,“水妖”闹得也少了,可偏偏出了鬼母教这一档子事。
托着人祸的“福”,人口流动介于了非法和合法之间,大部分渔民都想逃。
“水妖”不得不重操旧业,逼得渔民不敢走,最终,消息传到河泊所里 听那两人说,刘节在平阳县与丰埠县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关卡,专门等候河泊所的人过去。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