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营帐中只剩一人一古筝。
炎尔德越想越心烦,盯着眼前的古筝有些失神……
他努力地将双手往前移动,但是试了许多次后发现,这不过是徒劳罢了。
他一狠心,将自己的上半身使劲往前探,努力让自己的牙齿去咬到那张古筝……
距离仿佛总是差得非常细微。
每一次马上要咬到时,又被枷锁勒的喘不过来气。
他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迷茫。
紧接着青筋暴起,肌肉大开大合,在几秒之内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竟然使得枷锁开始有些许动摇。
要知道这可是全天下最为坚硬的材料所打造,现在也被满状态下的炎尔德给整出一条小裂缝来。
他借着这股劲,奋力往前荡,咬住了古筝!
等到把古筝移动到自己双手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嘴巴里有着一股木料味,牙齿也还有残余的震荡疼痛感……
但是这都无所谓了。
他想起来一首曲子,那是一位南蛮有志之士悲叹自己生不逢时,不被重用,郁郁不得志的曲子!
和自己现在的境况相比,真是出奇的相似。
狡兔死,走狗烹……
不能回到南蛮继续报国杀敌,比当人质更折磨身心!
他缓缓在大脑里构思了一下曲谱,便开始操弄着古筝,一阵低沉压抑的情调就此蔓延开来……
他弹的越来越投入沉醉,完全忘我了……
浑然没有注意到营帐外面有些许的笔墨摩擦声……
等炎尔德把曲子全部弹完,心中也已经尘埃落定……
他刚想睡去,却发现外面又传来一阵阵骚动。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却惊讶的发现,营帐外响起的是音乐!
而且和自己的曲子一模一样!
一鲸落,万物生。
随后整个大玄营帐仿佛是发生了连锁反应一般,开始只有个别的古筝声,但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些音律如海涛般扩散开来……
无穷声浪像是饿极了的凶兽在低吼,在诉说命运的不公!
……
远在河对岸的南蛮人刚准备休息……
却突然听到如此庞大的声浪,吓得双腿瘫软。
“等等……这不是咱们独有的音律和曲谱吗?大玄人怎么会弹?”
“真是邪门了!你们知道这首曲子说的什么意思吗?”
“讽刺郁郁不得志……”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单于的耳朵里面。
单于一脸震惊,迅速出了营帐。
好家伙!这是以牙还牙啊!
“首领……此事太蹊跷了……他们大玄人怎么会这首曲子?”迦刹疑惑问道。
塔姆掐指一算,心中便早已有了答案。
“要说这大玄使团可是有一个自家人在呢。”
单于当然意识到是炎尔德把曲子泄露了出去。
这首曲子还专门讽刺一个人不得志!
“首领!他们这就是在宣战啊!诅咒我们不得志,无功而返啊!”
“是啊是啊首领!这谁能忍得了?”
单于一看事情不对劲,让众人闭上了嘴巴。
他本来每天敲鼓就是为了增长大玄怨气,逼他们先出手,置他们于不义……
现在看来,是有人识破了自己的计划,并且想倒打一耙!
现在看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三皇子楚渊!
认真就输了!
“别给老子轻举妄动!我没发令谁都不准擅自进攻!”
众人都不明白他的用意,纷纷发牢骚起来。
“楚渊哎楚渊,你果然是有些本事……难怪炎尔德和查布洛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算计,激将法倒是学的挺快!”
可是单于怎么也理解不了,作为人质的炎尔德,不应该对大玄充满怨气和敌意吗?
怎么还会倾囊相授,把曲子交给大玄人演奏?
明显是助纣为虐!
“首领,臣现在有理由充分怀疑炎尔德已经反叛通敌!请允许臣将其一同剿灭!”迦刹义愤填膺。
塔姆一言不发,不屑冷哼一声。
到头来,给了把柄就死咬不放,还是图高层位置!
“看样子他们是想和我们玩持久战!他们既然想在深夜弹古筝,我们就依然在白天敲鼓,看谁先被耗死!”
单于说罢就愤然离去。
而在河对岸观望的哨兵马上回去汇报给了楚渊。
楚渊一听,邪笑一声。
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也没有关系……
起码已经达到了作用。
第一,在单于心中埋下怀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