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祝父才刚逝世,祝母便尝尽了人情冷暖。
曾经那些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亲朋好友,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三两真心相待的人来到了祝父的葬礼。
祝母又注意到祝依欢身旁的厉北屿,她立即站起身来,冲上前来就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祝母咬牙切齿,怒骂道:“你还有脸来?滚出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她说完指向大门,示意厉北屿离开这里。
厉北屿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忙道:“妈,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安顿好您,更会照顾好依欢。”
祝母却再也听不进去,她气愤地上手将厉北屿往外推,可他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祝依欢的两位姨妈连忙上前拦住了她,并劝她消气。
她们知道厉北屿既然还愿意来到这里,这就说明他还有心把祝家孤儿寡母当家人,不好太撕破脸。
如今祝氏已经易主,祝长盛也不在了,再得罪了他和厉氏,那她们娘俩就真的没活路了。
“真是作孽啊,引狼入室,我们当初怎么那么傻”祝母见奈何不了他,跌坐在了地上,崩溃大哭起来。
厉北屿没空理会祝母的唾骂嘲讽,他看到祝依欢已经晃晃悠悠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漫步走向祝父的棺椁。
祝依欢抚摸着棺椁上的玻璃盖,看着父亲安详的容颜,轻声道:“爸,你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保护我了”
厉北屿这时在她背后抱住她,声音带有祈求:“谁说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
祝依欢却充耳不闻,她继续道:“爸,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学会独立,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妈妈。不再当一个依靠旁人才能存活下去的人。”
厉北屿闻言震惊不已,他知道她的话代表着什么,她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了。
祝父的棺椁准备被抬走前往火化场时,祝依欢缓缓跪了下来,朝着棺椁离开的方向拜了三拜。
祝母和几位亲人一起送祝父的遗体去火化场,祝依欢则因为行动不便留在了家里。
她抱着祝父的遗像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肯撒手。
厉北屿也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想要分担她的哀伤,却再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时针一分一秒转动,不知过了多久,祝依欢慢慢站起身,将遗像放在了灵位上。
她回头朝祝宅的四面八方望去,就在这一瞬间,整个房子刷上一层朦胧的白雾。
只见幼时的她,手里拿着拨浪鼓,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
“依欢,害不害怕,什么下来呀?爸爸都快要累坏了。”
“不要不要,我还要玩。”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少时的她背着粉色的小书包,飞奔回到家里。
“依欢,放学回来了,爸爸给你买了风筝,我们一起去玩啊。”
“好啊好啊,爸爸放的风筝最高了。”
眼前的画面恍若昨日,现实中的祝依欢已经泪流满面,她揉了揉眼睛,转身上了楼去。
厉北屿跟在她身后,她艰难地踏上最后一阶阶梯时,眼前又是一片朦胧。
青春期的她在爸爸妈妈的房门口,缠着父亲不放。
“爸爸,我要厉北屿,我就要厉北屿,没有他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好吧好吧,只要我的宝贝女儿喜欢,爸爸都会帮你实现。”
现实中的祝依欢看到这一幕悲戚一笑,小声低咛道:“爸,我的选择错了,我真的错了。”
厉北屿在一旁不明所以,不明白她是在对谁说话,话又是什么意思。
祝依欢之后又漫步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这里的画面是父亲指责她又考了零蛋,大骂她不思进取,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小女孩不满顶嘴道:“我满20岁就可以嫁给厉北屿了,有了他,我还怕什么呢?”
祝父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道:“难道你就要做一辈子依靠旁人存活的人吗?”
这句话仿佛就是对现实中的祝依欢说的,她连连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
朦胧的白雾消散,祝依欢也缓缓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
厉北屿看着她这样,心痛不已地在她面前蹲下,长臂一挥抱住了她。
看着她呆愣失神的样子,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低下头吻住了她。
祝依欢就这样乖乖地接受厉北屿的吻,他越吻越兴奋,心想她还愿意接受他,他还有机会。
等到他放开她时,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闭上眼,双眸黑洞洞地看着他。
厉北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问道:“老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