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深有同感。
“装神弄鬼或为富贵荣华,或为修行邪术。”
“其实,这种明目张胆的手段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徐牧的眉毛微微一挑,道。
“李道长此言似乎意有所指?”
李神通在衣袖中摸索一会儿,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筒。
“贫道从汴梁来北凉之前,有一位故友托贫道送信给王爷。”
“今日宴席上人多眼杂,贫道只好等到此时才能交给您。”
徐牧破开信筒的火漆,取出信件,就见信封上落款三个大字。
“魏风华?”
李神通背过身去,闻言笑了笑。
“贫道与魏风华魏大人是故交,之前贫道在汴梁为除夕祭典做准备。”
“得了掌教师尊号令后便赶赴北凉,离开前,魏大人深夜送信来贫道这儿。”
魏风华乃是梁帝近臣,他肯给徐牧传讯,定是看在紫珠儿母女的份上。
徐牧展开书信,扫过一眼,瞳孔微微收缩。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幽幽说道。
“多谢李道长传讯,本王……知道了。”
李神通缓缓转过身,问徐牧。
“王爷还要去汴梁否?”
徐牧露出一抹苦笑。
“母后‘病重’我身为北凉王,岂能不回去一趟?”
“本王若是不回去,就要背负‘不孝’的骂名,徒之奈何?”
李神通迟疑了片刻,道。
“贫道来北凉之前,龙虎山内烈火长老李童臻曾与贫道说了一件事。”
“他说,近期江湖上‘猎命郎君榜’排名第七的丹青书生柳永,在中原一带现身。”
“丹青书生柳永修为极高,且诡异莫测,比姜玉郎还要厉害!”
李神通肯将这种机密告诉徐牧,已经是明摆着提醒徐牧:汴梁危险,万不可去!
徐牧深吸一口气,道。
“李道长的话,本王记下了,不过汴梁之行,本王非去不可!”
汴梁,是一道坎儿。
徐牧若能过了这重磨难,从此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若过不去,他将会永远地留在汴梁。
当夜,北凉王府天策堂。
魏风华传来的信件放在桌上,烛火摇曳之间,露出信件上简短的几行字。
梁后未染病,汴梁步步杀机,北凉王不可归朝!
天策府长史诸葛渊摇晃着羽扇,道。
“事已至此,王爷汴梁之行无可避免,渊有三策,可护王爷。”
马雄、曹森等人闻言,精神一振。
马雄迫不及待地问道。
“诸葛先生有办法,为何不早说?”
诸葛渊笑了笑,道。
“马大人莫急,这三策其中两策好实施,第三策需等蜀地那边的消息。”
诸葛渊轻声地将策略都讲述了一遍。
天策堂内文武官员听完,神态各异。
马雄颇为担忧,道。
“诸葛先生这般做,会不会刺激到汴梁那边?”
“万一令汴梁对王爷动手,怎么办?”
诸葛渊成竹在胸。
“朝廷中有能人,亦能看得清局势,北境的局势越紧张,越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否则,皇后娘娘也不会在议和之后‘重病’。”
徐牧坐在主位,眉头微皱。
“章邯将军要镇守幽州,不能归京,本王在京城相识的人少。”
“与本王交好的人更少,明远将军、赵厷都尉二人算是。”
“魏风华魏大人是父皇亲信,心里想帮本王,但限制太多。”
“还有一位兵部尚书陆放,根据密监司的情报,他或许能帮到本王。”
顿了顿徐牧轻声对诸葛渊说道。
“诸葛先生第一策为挑动北境的局势,第二策为利用汴梁与本王交好的关系。”
“本王要知道,你这第三策引爆,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诸葛渊稍作思索,回答道。
“地覆天翻!”
徐牧以及其他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徐牧脸色阴晴不定。
诸葛渊见徐牧犹豫,赶忙劝说。
“主公莫要心软,若不在合适的时间挑动。”
“那隐患早晚要暴露,既然如此不如为我所用。”
“您怜悯百姓渊知晓,但一时的妇人之仁,北凉恐受灭顶之灾啊!”
“您若深陷汴梁,上至天策府下至百姓,哪个能有好下场?”
马雄、李白、曹森等官员闻言,也一齐劝说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