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白举着丸子串赶过来,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喊:“要不要,我帮忙?”
我看向灵泽,他神色凝肃地摇了下头,之后就全心全意继续念咒结印。源源不断地金光自他手掌间弥散而出,汇聚到花信风身上。
我向冬白摆了摆手,既然灵泽说不需要,那眼下就不要过多打扰,让他分心才最糟糕。
冬白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蹲在旁边继续吃丸子串。我在结界外守着,如果有什么万一好立即支援。
厉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溜达过来,看到此情此景他叹了一声,口中小声地念念有词。
我有点奇怪,以为他是在帮灵泽。
凑近前一听竟然是诸如“邪祟这么严重怕是救不成了干脆一刀送西天来得痛快”的话。
我倒也不奇怪,是他的作风。
花信风发出惨叫,那动静完全不像人,仿佛无数野兽聚集这里同时被重重锤打,垂死挣扎之际发出泣血的怒吼。
我赶忙又加了两道屏障,这嚎叫得万一被外面那些老人听见,吓出来个好歹,嘎巴一下蹬腿下黄泉。那后续可麻烦了。
酆都执法人员疏忽大意,误伤福禄寿三有老人,知xx法罪加一等!
我绝对不要这样
,而冬白也出手相助,将影像与声音通通遮蔽起来。
灵泽额头微微冒汗,脸色也惨白,但他没有停下来念咒,相反比之前还更快速。
就在这时,天幕上流动着的五彩虹光汇聚成巨大的禽鸟形态,向着这边俯冲下来。灵泽咒语高亢起来,金光也强烈得刺眼。
我不由闭眼遮挡,等到再睁开,黑烟逐渐消散,花信风半跪在地,垂着头喘粗气。而旁边的灵泽情况不妙,竟然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我赶忙上前查看他情况,气息不怎么平顺,眉峰紧锁,脸色惨白如纸。我一摸他额头,温度冰凉。
冬白也过来,见状从怀里摸出个小果子,往灵泽嘴里一塞,然后快速说道:“我带他先回客房!”说完将人打横抱起来转身就大步离开。
我这时候才过去看了眼花信风,他看起来很虚脱,不过意识都还正常,满脸疲惫与余惊未了。肩膀微微颤抖,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还能走吗?”
花信风微微点了下头,然后颤巍巍站起来,摇摇晃晃看起来走不出去两米就得栽倒。我寻思找个酆都阴兵过来帮忙,厉就走过来,向我行礼:“如果主人需要,我可以把他
弄回去。”
“好,你快帮个忙,我自己可弄不动他。”
厉笑着一抬手,花信风脚下顿时钻出来数道树枝将他紧紧缠绕住,然后前方出现一只,呃,草枝编制的大狗,叼起花信风身上特意留出来的树枝,转头就奔着客房方向跑去。
我瞪大眼睛看着花信风被拖在大狗身后,随着颠簸上上下下蹦跶。
这……狗拉雪橇,还好歹还有个雪橇呢,这是直接拖地上走啊!
厉毫无愧疚:“放心主人,刚才他都没死,现在更不会死。最多鼻青脸肿。”
我头疼,但现在也没空教训,赶紧往客房跑。
到了之后,我就看到冬白正在给灵泽检查,而花信风还是捆绑状态,被那草编大狗拖进来,在经历过两次脑袋撞上门槛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拼尽全力大喊:“我的头!往上抬抬!”
草编大狗听不听得懂,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灵泽怎么样了。
“没那么严重,但是需要休养。”冬白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马会意,这是有话要跟我单独说。
顿时我这个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不会是有什么重大问题吧?突然一下子想到电视剧里看到的经典场景:医生将家属
偷偷叫到一边,语气沉重地说已经晚期了,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我呼吸紧张,整个人都有些发僵,看冬白出去后我也就立即跟着出去。
厉很识趣的没有跟过来。
冬白一直走到离着客房较远的偏院,往大榕树下的石凳上一坐,朝我招招手:“快来,这凉快。这祭典闹得气温都热了。”
我过来往对面一坐,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很严重?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我扛得住!”
冬白却没有直接说,而是变魔术般拿出来一盒章鱼烧,放石桌上一放,很大方地招待:“尝尝,这城隍手下做的章鱼小丸子味道还不错!”
我哪有心情吃啊,真想把这一盒塞冬白嘴里让他赶紧吃完说正事。
冬白大概看出来我的焦虑,扒拉着章鱼烧说:“你别紧张,他确实没有性命危险,多休养下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拿起牙签戳章鱼烧:“那你还搞这神神秘秘干嘛?吓死我了!”
“但是有个问题很严重,他的护体圣气消耗得很薄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