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医院一共有三栋楼，我们按照墨青姬说的进到左边那栋，抬头就看见前边有部电梯停在那。墨青姬的尾巴翘起来轻轻敲了下我的手背，示意走这里。
自从进入医院大门后，她就闭紧了嘴不再说话。
我们走过去进入电梯，花信风按下负四的按键。电梯开始往下降。
这时候墨青姬抬了下头，示意电梯上方的角落。我刚想抬头看，灵泽按住我肩膀，低声道：“别抬头，有咒符。”
我微微点头，然后就看见灵泽摊开手掌，一只小小纸鹤自己飞起来，飘向头顶。
之后就听见细微的像是电流般的响动，我没有抬头看，想必是灵泽将那符咒破解掉了。这倒是提醒了我，这里终究不是普通医院，需要时刻提高警惕。
电梯在负四层停下来，冷白色的电梯门缓缓敞开。外面宽敞的空间里充斥着有别于医院的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影攒动，男女老少皆有。只是他们都穿着病号服，头顶上空弥漫着淡淡黑雾。
灵泽率先出来，探看了下情况才示意我过来。
墨青姬默不作声，只用尾巴尖指了指前进的方向。
手机噔噔响了两声，我打开一看微信上是花信风传来的信息，叫我不要出声，默默跟着走。
我
抬头看灵泽，他轻轻颌首，神情警惕着四周。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一下就清楚这里不是可以长久逗留的地方，要么是本身很危险要么是藏着隐患。
当下也不多问，点头示意明白。
我们仨就在沉默当中前进，途中经过一处食堂。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一排排桌椅，打饭窗口不知为何蒙着灰雾，看不见里面什么样。有不少人在这里用餐，我瞟了一眼，餐盘里的东西都黑乎乎，灰不拉几的。
我直觉这不对劲，哪里有食堂做这种菜品的？就算是黑暗料理那好歹也看得出原料都是什么。这根本就是黑灰一坨，浸在汤汤水水里。
就餐的人各个神色惨淡，动作缓慢地将东西往嘴里送。
我注意到他们有些人脚上绑着绳子，红的黑的都有。
忽然间一个念头在心底炸开，我记得以前在村里听太爷说过，人死了之后要给脚绑上绳子，这叫绊脚绳，以免尸体诈尸伤人。
这不会是说……
灵泽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揽着我的肩轻声说：“他们都是刚死之人，魂已经散了，魄还未完全离体，再加上邪气怨气趁虚而入，所以四处行动。只要不惊动他们，就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刚才一瞬间意识到这些都
是死人时，心里一麻。我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大活人，所以看到这么多行走自如的死人还是会膈应。
“这里聚集了不少阴煞，南部护仙难道连这都不驱？如此下去周遭都会被牵连。”花信风低声嘟囔：“地上可是正常营业，有不少活人呢！”
灵泽冷然一笑：“背叛者连同族都会残杀，还会在意区区人类死活？”
我感觉到手腕上的墨青姬浑身一紧，往我衣袖里缩了缩。
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周遭全都是灰白色，长时间看下去感觉很不舒服。
那食堂大得惊人，我感觉走了半天都没走出食堂范围。靠着门口这边第三根柱子旁有个瘦高男人在吃东西，拿手抓住黑乎乎的一团往嘴里塞。
我之所以能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从他旁边路过了三次。
这不对呀！
就算整个负四层都打造成了食堂，也没理由重复路过同一个人三次！
我确定我们一直在往前走，如此一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无形中一直在原地踏步。看起来往前了实际上根本没有离开附近区域。
我的心狂跳了几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遇见这些事越慌越会出错。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看向灵泽，想着偷偷
示意他异常。
结果灵泽有所感知一样回头看我，红眸里一片冰冷陌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嗖嗖嗖攀升。
“你是谁？”灵泽开口。
我没有立即回答，判断着眼前的情况。然后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花信风，他也同样一脸诧异：“奇怪，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这是……集体失忆？
不对，要是如此的话，我不也应该什么都不记得？
那就是……他们把我忘了？
我尝试着问灵泽：“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是你的祀物娘子，李木樨。”
“呵，小小人类还有这样的妄想。”灵泽缓缓笑起来，虽美却冷得彻骨，妖冶的眉目弥漫着阴煞气。
他抬手一把扼住我的脖子，我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脆弱，我怎么可能选你？”
“你……好好想想！”我努力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