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戴老太就太冤枉了,纯纯被坑了。不过照南宫那边的作风,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倒也不稀奇。
“这里的东西我可以带走一些吗?”我问戴明杰。后者连连点头,转身去找袋子。
我挑出来册子跟木牌以及那个红绳编织物,正整理着东西,我的手机登登两声响了。掏出来一看,花信风回了我短信。
已结束,没事。
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松,紧接着手机就响起来,我细看了一下,确定是花信风的号码,这才接通。
“木樨啊,我们这边结束了,正严刑拷问呢。”花信风的声音听起来挺轻松,事情应该真的都解决了。
我问道:“戴奶奶怎么样?”
“她现在人应该醒了,不过这些日子消耗太多,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完全康复。”
“对了,我这边查到五福神,很可能跟南西两部串通一气作恶的,你们审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我将之前的遭遇简单说明了一下。
手机另一头传来花信风的惊呼:“哎呀,居然冒充小泽泽骗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警觉着呢。”
差一点上当这种事就不必说了,免得他们担心。
但
饶是如此,我还是从手机里听见灵泽压抑着怒气的责问:“花信风你说什么?有人冒充我骗木樨?”
“是啊,木樨刚才跟我说的……哎哎哎你悠着点!活口,要活口,就这么一个了!”
手机那边一阵兵荒马乱,听得我胆战心惊,连连追问:“咋啦咋啦?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我急得恨不能从手机里钻进去。
片刻,花信风的声音再次出现,长长地叹口气:“我的妈呀,差点最后一个活口也没保住。小泽泽怒了,那场景……啧啧啧!”
“你告诉他我没事啊,活蹦乱跳好着呢。”
“放心吧,他现在情绪稳定了,正心情愉悦的继续拷问呢。我把地址发给你,木樨你过来汇合吧。”
“好。”
我对“心情愉悦”这四个字持怀疑态度,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巨大的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对面幼小生灵瑟瑟发抖。
戴明杰拿着袋子回来,将我挑出来的东西装上。我将戴老太醒过来的消息告诉他:“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好好修养。”
戴明杰显得分外兴奋,急着要赶回医院。
我们仨离开静水楼小区,戴明杰的手机就响了,他爸情绪激动地告诉他戴奶奶
苏醒了,还能说话,除了特别消瘦外看着没啥大问题。
“我爸说医生都震惊了,刚查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醒过来的。”
戴明杰说着想抓我的手,但在女朋友核善的眼神下控制住了:“太神了,真的太神了!我奶奶是不是彻底没事了?”
“还有后续要处理,目前是没事,这个你拿去给你奶奶。”我将一张护符递给戴明杰。
戴明杰小心而郑重地接过来,妥善放到衣兜里。花信风发来的地址在南部郊区的一栋废弃教学楼里,我就跟戴明杰他们打了声招呼,分开走了。
为了到这里我颇费了点时间,大多数司机一听说是这都不愿意来,据说因为死过人,传出来不少闹鬼八卦。
好不容易有个艺高人胆大的司机师傅接了这单,载着我风驰电掣到达目的地。我付了钱刚想赞叹师傅一句就见他额头冒汗,脸色发白。
我吓一跳以为这是什么隐疾发作,顺着司机目光望去,好家伙,废弃教学楼前的大铁门前吊着个黑影。
头跟双手俩手垂直,就这么悬在门上边,黑乎乎的西装下面没有腿……
这么清楚的出现,我反而没那么怕,于是在司机询问我
是否看得见时顺嘴说了句“没有”。
司机师傅肉眼可见地惶恐,之后风驰电掣地又开走了。
这回去估计得拿柚子叶疯狂洗澡啊。
我走近大铁门,跟这位悬在空中的“好兄弟”打了个招呼:“天还没黑就出来啦,挺早啊。”
黑西装明显一愣,惨白的死人脸迟疑了下,抬手轻轻挥了挥。
灵泽过来接我,他拉着我上下左右查看。见他这么紧张,我笑着解释:“没事,真的没事,你看我这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
“没事就好。”灵泽似乎松了口气:“这些家伙竟然敢伪装我,活腻味了。”
“好啦,我也没那么脆弱。”我主动挽住灵泽的胳膊往教学楼里走。
“对了,门口那个是咋回事啊?”
“哦,刚才他围观了下我审讯过程,有点受不住就跑出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让死鬼都受不了的过程是有多“和谐”。
等到了现场,从天花板四壁周围残存的痕迹上我能脑补出来当时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