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灵泽吐血却还笑着说没事,这真让人火大,我恨不能撬开他头盖骨看看里面装了点什么。欧阳道长也赶紧上前查看,皱眉道:“是被反噬了。”
“什么意思?”我问。
“是我一时大意。”灵泽擦了擦嘴角:“追踪棺椁时被附在上面的封咒伤到了。”
“活该,谁叫你刚才嘚瑟!”我因为刚才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说话有点不客气。
其实我也诧异,不知道刚才生什么气,也许是见不得灵泽受伤?嗯,对,肯定是这原因,毕竟他要是出事了我也跟着倒霉。
我给自己找到合理解释,烦躁的心绪也慢慢平稳下来。
欧阳道长端过水碗,对着已经成为灰烬的纸船一阵念念有词,然后说道:“这棺上的咒不是一般的封印,只有毫无法力的普通人触碰才不会启动。除此之外无论善恶,无论玄门中人还是妖鬼都必中招。”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惜无差别攻击啊。”我惊叹一声。
欧阳道长点点头,神色严肃:“看来直接召过来是不可能了,只能亲自去一趟。”
“可它在哪?岂不是要花很多时间?”
我正疑惑时,灵泽起身拿过水碗,里面的灰烬已经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随后他将一颗红豆扔
进了碗中,我大为好奇,凑过去一看。
水中红豆眨眼间已经变成指甲盖那么大。
“这是什么?”不懂就问,我从不装明白。
“去‘请’棺椁的船。”
“?”
我开始怀疑自己出了幻听,这小东西能当船?
灵泽瞥我一眼,嘴角微微偷笑却没立即解释,而是将水碗放到地面中央。欧阳道长显然知道他做什么,神情颇为惊讶:“这会不会太冒险?光是棺椁上的封咒就已经很棘手,现在直接找上门却岂不是送人头?”
“你既然怕了就在外守着,免得拖后腿。”灵泽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气质清俊卓越。然后转头凑到我跟前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快速嘀咕:“联系花信风,让他回来。”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灵泽还不太会用手机,而现在用法术联系应该是不方便。我故意逗他:“那你给我什么好处?不能白帮忙。”
“香录少默写两遍。”
“没诚意!”我愤愤地咬牙,不过也没再继续耽误,正事面前还是拎得清的。我用手机联络了花信风,他还在景泰花苑布置装修,听说情况后表示立马过来。
我寻思这“立马”怎么也得一时半刻之后,哪里想得到前后也就两三分钟,花信风就出现在家中
。要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还得被他吓一跳。
“我去一趟水月境,道长害怕,你陪陪他。”灵泽轻描淡写地交代。
花信风立即明了:“好嘞,交给我吧。”
我看得出来,灵泽之所以把花信风叫回来可不是为了欧阳道长着想,而是怕他暗中捣乱,让花信风监视。
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只不过他完全没提我,看样是把我排除在外,这可不行。
“我要跟你去。”我表示决心。
灵泽上下打量我片刻,目露疑惑:“你跟去做什么?既不能打又不能跑,跟去观光吗?”
“我总得多见识见识才能尽快掌握相关知识,难道你不想我承担起祀物娘子的责任?”我故意激将:“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不相信能带着我解决事情?”
灵泽似乎我很惊讶说这些,认真得又打量好几下后才说:“那你可要自己跟紧,不然我可不管你。”
“放心,我也不完全是赤手空拳。”
我自然是有所依仗才说这话,保护手段还是有的。灵泽见我坚持,不再阻拦,只叮嘱万事小心。
我重重点头,我可没兴趣上战场送死。
一切妥当之后,灵泽跪坐在水碗前,我也挨着他盘腿而坐。轻轻的唱诵弥漫,歌不太听
得懂,充满晦涩又难念的词句。
我感觉头脑发胀,恍恍惚惚间眼前出现重重光影变幻,我看到上学时的自己,穿着素净的休闲装骑着单车在林间小道上驶过。看到我坐在甜品店里跟朋友说说笑笑。
无数画面在我眼前流转,淡白光芒开始弥漫,越来越灿烂,直到充满整个视野。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到再睁开时,周围的一切已经全变了。
房间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类似水墨般的山崖林木。而我正坐在船上,平静的河水缓缓向前流淌。
“这是哪里?”我问出声来。
“在水月境。”灵泽的声音自头顶倾泻而下,我抬头一看,他正站在不远处的桅杆下,墨发微扬,衣袂如雪。
“水月境?幻境?”
“可以将目标拉到近前的幻境,无论目标是在人间还是幽冥地府都能拉入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