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就离开薛家营,笼罩在这里的阴霾已经散去,但据花信风说这里的地气需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具体表现就是短期内这里人丁不旺,家畜不肥,种地遭灾,做生意只能勉强糊口。
“多亏有灵泽用自身法力弥补了一下,不然后果会更严重。”花信风感叹。
我回头眺望,看见不少老人在旁边的小公园聊天,周围玩耍的孩子们像风一样跑来跑去,这当中似乎有小慧香的身影。
他们就是薛家营未来的希望。
我想只要心放正了,人还在,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王大柱也跟我们走了,他说自己在薛家营开那个鬼店就是为了给自己挣点纸钱,既然现在遇上大佬,那不抱大腿的都是大傻子。
对此没人有意见,也就是捎带手多个鬼的事。
回去的路途如同来时一样耗费时间,从薛家营倒腾到镇上,差点没赶上发车时间。花信风跟我一起坐车里,灵泽依旧在车顶,只不过阿黄跟王大柱都被打发进来。
阿黄躲在我的随身包里,而王大柱则飘在行李架上,盈盈绿脸时不时朝周围人咧嘴笑,成功地将心灵纯净看得见异常的人类幼崽吓哭。
就在这热闹当中,列车驶向禹城。
“真小,真乱。”
进到
出租屋里,花信风望望左右,说出了灵泽曾讲过的话。我简直不能忍,反驳道:“哪里小啦?当然你要是也住进来是有点小,不过我收拾得很整洁!”
“我说的乱嘛……”
“打住,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不需要太多细节。”
上次灵泽来就提及过,我可不想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有多少阿飘。哪怕我现在身份也不完全是普通人,对鬼也没什么特殊爱好。
薛家营的信号不是很好,所以这几天我除了跟太爷联系报平安之外,跟其他人都没联络。所以刚回来就看到公司群里爆出老板突然病重的消息,这些老油条们立即献上假惺惺的深切问候,只有我默默地退了群。
看来是没几天日子了,我得找下家。
就在我想修改升级下自己的简历时,花信风大手一挥表示:“换地方吧,这里不合适!”
“啥?”
“我说换个房子,这里住着既不舒服又没什么灵气吸收,对修行没什么助益。”
“话我是听懂了,但我没钱再租啊。”我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这些妖啊仙啊总是动不动就这样那样,一点也不知道现实的苦楚,我正准备好好科普时,花信风一拍桌子道:“我出钱。”
“你?”我诧异地反问。
“怎么?
我看起来像是很穷吗?”
“恕我直言,不是很像但也差不多。”
花信风就好像有一阵子很流行的背包客,靠一点点预算走天涯,中途为了改善下伙食还得拼命打工的那种。
不是我以貌取人,而是他从头到脚打扮虽然现代时髦,不过东西都是普通货色。也没什么特别用品彰显钞能力,再说他又不是人。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最多有点人世间的零钱罢了。
“地段得好好找找,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反正是我要跟着你们过来的,这房子就由我来安排,很合理。”花信风理所当然道。
我总觉得不太好,转头看向灵泽,后者闭着眼轻悠悠说:“对于妖来说,人类的钱没什么意义,所以不必替他省钱。”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私下跟花信风讲,自己手头上也有一点闲钱,要是需要就拿过来,白占便宜真的难受。
花信风见我属实为难,笑得随和:“要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以后立堂问祝的时候,算上我一个。”
“立堂问祝?”
“灵泽现在不是护村仙了,以后要攒功德香火就得靠祝由仙师的本事。那就得立堂口给人鬼神问祝看诊。”
我一听这事触及我的盲区,并且还挺重要,能不能将花信风放
到这当中来,得问灵泽。我不能稀里糊涂地答应,万一以后有影响怎么办?
我也没瞒着花信风,直言相告。以后大家可能要作为室友一起生活,总是遮遮掩掩的忒没劲,我觉得一切都提前说出来是最好的。
花信风很赞成,并且亲自跑去问。
“你想跟我一起?”灵泽斜瞥他一眼,毫不掩饰质疑。
花信风点头:“我也活了几百岁,但祝由仙师可真是第一次见,让我蹭蹭你的功德,我当你的搭档,助手,跟班小弟,随便你决定。”
灵泽沉默片刻,轻轻颔首:“也行,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甩手想走,定下来就走不成了。”
“哎呀你放心!我花信风很有信誉,只要你对得起我,我就对得起你,背信弃义之事绝对不做。”
“好!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