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挣扎,窒息感令我眼前发黑,幸好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脖颈处的紧箍感消失,我也一下子落到地上,脚一软直接跪倒。
在我喘息之际,魈娘子的惨叫声撕裂夜空,她的胸膛被灵泽的鞭影击穿,那把红漆梳子被掏出来摔落在地。
“我,我的……”魈娘子一反之前嚣张狰狞的模样,竟然惶恐地想要捡拾回来。可就在手指将要碰触到的瞬间,红漆梳子咔一声碎裂,化作无数光点飘散。
之前已经消退的光与水般的液体迅速暴涨,魈娘子在惶恐茫然的表情下膨胀炸开,徒留一地泛着淡淡光芒的液体。
魈娘子这是灰飞烟灭了?
我喘息着,一时不敢乱动。灵泽走过来,他俯身半跪,将我搂到怀里,拍着我的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到这时候我才真正地松了口气,手脚还有点发抖,当时不怕的,现在反而有点后怕。灵泽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令我感到舒心安稳。片刻才缓过劲来,慢慢放松。
坐倒在地的花信风看过来,感叹:“真好啊,要不我也找个女朋友?”
他起身走到瘫在地上的阿黄跟前,将它拎起来。我连忙问道:“它没死吧?还有救吗?”
“小家伙精着呢,那点妖力集中护住了心脉
,还死不了。”花信风说着伸出指头点在阿黄额头上,一点点光芒缓缓渗透进去。
我起身过去,看见拎在花信风手里的阿黄抖动了下爪子,随后整个身体都扭动起来。
“阿黄!”我很是欣喜,伸手将它接过来。
之前太爷还叮嘱我要小心阿黄,但现在我是真挺喜欢它,小家伙能处,有事它真上。不管阿黄是因为主仆契约还是想借机获得仙缘,以后我都会好好对待它。
阿黄翻了个身睁开眼,还有点迷糊:“姑奶奶,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得道飞升,成了酆都大帝的属下呢。”
“好好修炼,说不准以后就能成的。”
“嗯……哎!魈娘子呢?结束了吗?”阿黄窜起来,跳到地上来回跑动。
我看向灵泽,后者点了点头:“结束了。”
他缓缓起身,步履踉跄,我连忙上前扶住,有点担忧:“你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灵泽笑的得体:“你还能活很久呢。”
我摇摇头:“我是担心你才问的,不是因为自己。”
这是实话,看他之前那么凶险,刚才又及时安抚我,要是还能冷酷无情地只关注自己,我是做不到。
灵泽快速地瞟了我一眼,有点不自然地转头,嘴里嘀咕着什么。我凑过去想听清楚,他
却立即拉开距离,因为动作过猛还差点跌倒。
真是搞不懂他,妖可能就是心思难测吧。
我突然想起个问题:“明天薛家营岂不是要出大新闻?半夜三更怪声连连,虎啸阴风,走近科学的好素材啊。”
“魈娘子在这里布了结界,普通人听不到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倒是不必担心。”花信风回答了我。
我望向遗留在地上的那滩泛着淡淡光芒的液体,问道:“那是魈娘子的……残骸?”
“确切地说是将鬼物融化之后的残渣,不会再害人也不会再轮回,等到天一亮,正阳气升起,这些残渣会被彻底消解。”花信风说着看向灵泽:“没想到你习的是祝由方术,还真少见。”
灵泽没理他,只是走到那滩液体前盘腿坐下。闭上双目,双手交叠结印,口中低声诵唱古老的韵律。
莫名地这场景看起来带着点神圣气息,我好奇却不敢打扰,只好向花信风求助。
“这是祝由仙师必做的环节,相当于超度,但魈娘子自作自受已经魂飞魄散,所以他现在是替死在魈娘子手里,并且被她所利用控制的亡魂超度。”花信风说完停顿了下感叹:“虽然知道他修正道,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祝由仙师!”
“这是什么稀奇或者不好的
事?”
“不,稀奇确实是稀奇,但祝由可以说是正道之光。这条修行路,出身正统的修士都未必会选,但他一蛇妖居然……就很不可思议!”
“我太爷他们都说灵泽修正道,我也没见他做过什么恶。”说到这我停顿了下,想到自己可能是灵泽唯一的“污点”,于是改换了问法:“既然祝由是正道之光,为何还要避开?”
“哎呀呀,修正道难啊苦啊,要守各种规矩,不能沾染任何业障,一旦犯错就要立即补偿赎罪,能赎回来还算好,万一不能……”
花信风往自己脖颈上一比划:“轻则道行全毁,打出原形。重则魂飞魄散,死于天罚。”
这些我以前倒是在民间传说里看到过,也听太爷零零碎碎念叨过,但我只是当成故事听过看过也就不在意了。
没想到都是真的。
花信风看了眼还在超度的灵泽背影:“总之再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