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唧一声,呼吸加重,有清醒的迹象。
敲门声依然不停,傅景言连忙伏低身子,轻声安抚:“有人来,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低沉喑哑的嗓音仿佛有蛊惑力,白明锦果真偏头睡去。
傅景言缓缓起身,脸色顿时覆了层冰霜,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凉凉盯着来人。
“谁准你来的?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再来打搅。”他低声警告。
若不是怕吵醒白明锦,绝不会只是警告这么简单。
来人就是之前那个侍卫,傅景言有点印象,叫宋文。
这几日的相处不难看出,这人平日里倒是个招摇的人,事事都喜当出头鸟。
宋文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面上毕恭毕敬,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可忽略的要挟。
“世子,先前属下已经提醒过了,此事已经上报了皇上,再提醒世子一次,路上行程耽误不得,眼下住在客栈并不安全,理应离开。”
傅景言冷笑:“我自有主张,由不得你来左右,滚。”
宋文脸色难看,透过门缝朝里看去,白明锦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心里暗骂一句,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傅景言压住眼底的杀心,关上门转身,便看
到白明锦已经醒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他脚步一转,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才来到白明锦身旁。
“刚才吵到你了?喝点水再睡会儿吧。”
白明锦低头抿口水,缓解不适的喉咙,直到半杯水喝完才摇了摇头,不再要了。
“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既然有人催了,咱们准备出发吧。”
傅景言很是不满,“你身子还没好全,歇上一晚也没事,不用听他们的。”
白明锦纠结蹙眉:“可是……”
她刚才可是听得清楚,傅景言为了她停留在客栈已经惹得他们不满,更是上报了皇帝。
如今再拖延下去,难免心生怨气,毕竟是皇帝的人,总要给些面子,人家再三提醒,不能再三拂了面子。
傅景言一眼便看出她的顾虑,擦掉她嘴边的水珠,嘲讽轻笑,“你以为他们担心的是安全?”
他摇摇头,接着道:“你也明白,他是皇上的人,哪怕指给我,依旧不会完全为我所用,也不曾听信于我,眼下路上之事全权由我做决策,他受不了,借题发挥罢了。”
傅景言将其中门道剖析给她听,白明锦恍然大悟,偏头靠在他肩膀上,安心闭上
眼睛。
“那我再睡会儿,刚才没睡好,有些难受。”
傅景言帮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守在她身边。
白明锦呼吸沉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手背上,激起一阵酥麻,直通心尖。
但傅景言能感受到,白明锦没睡着。
“睡不着了?”
白明锦宛如猫仔般哼一声,算是承认,“刚才做了个梦,挺可怕的,不敢睡了。”
“什么梦?”
白明锦沉吟片刻,低声道:“忘了。”
傅景言没追问下去,而是顺势躺下,把人抱在怀里。
可惜二人还没温存多久,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听动静还是那个宋文。
“还请世子尽快收拾行囊,立即出发。”强硬的声音传进屋内,表面恭敬,实则在逼傅景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子呢。
傅景言不做搭理,双手捂住白明锦的耳朵,打算再睡会儿。
门外的宋文不肯罢休,每隔一炷香敲一次门,催傅景言赶紧出发。
“若是耽误行程,皇上怪罪下来,我等……”
傅景言眸中寒光一闪,翻身下床,白明锦惊觉他要干什么,伸手欲拦,可惜没拦住。
傅景言拔出佩刀,打开门的刹那,刀刃已经架在
宋文的脖子上。
“皇上?皇上的命令便是让你听信于我,带出来的狗不听话,不如直接弄死,反正皇上不会怪罪。”
宋文被吓得脸色苍白,他刚刚什么都没看见,这么快的速度,眨眼间就能杀死他。
傅景言根本不是在吓唬他。
宋文咽了咽口水,可仗着自己身后还有皇上,依旧不肯服软。
“世子,我们也是为您好,一个女子而已,哪有那么娇弱……”
宋文自认为自己说的没错,可无形之中犯了一个大忌。
话才说到一半,傅景言没耐心听他继续废话,一刀封喉。
他侧身后退,避开迸溅出的血,嫌弃用棉布擦拭刀刃。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白明锦却面不改色,坐在床上,没有上前查看,而是淡淡地问傅景言,“就这么杀了没事吗?皇上若是问起来,如何回答?”
傅景言漫不经心回着,“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