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白明锦,婉转地告知:“回皇上,其实水患之所以这么快得以控制,都要归功于明锦。”
“当真?”皇帝惊讶地反问。
“没错,如果不是明锦提出建议,亲手绘制工程图,并参与修建的指挥监督,这项工程只怕还会拖延几个月,甚至根本解决不了。”
傅景言肯定回应,进一步说明在治理水患方面,白明锦的作用举足轻重。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对白明锦的才能,也是有种叹为观止的赞赏。
“真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居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流露出遗憾:“可惜了,如果明锦是男儿身,必然会成为社稷之才。”
“皇上谬赞了,臣女只是因地制宜,结合水利知识,才临时赶制出一张工程图,图纸比较粗糙,很多地方需要改进。”
白明锦自谦一番,随意的轻描淡写,更是让皇帝赞叹有加。
皇帝语重心长道:“朕以为,擅长琴棋书画已是标准的才女,没想到你还通晓水利,真是少见,朕都自愧不如了。”
“皇上言过其实了,人各有所长,在国家社稷方面,臣女定不及您半
分。”白明锦委婉地回应。
见白明锦才华横溢,为人又谦虚,皇帝对她喜爱有加。
欣喜之余,皇帝打量着两人,越看越是登对。
“朕没记错的话,你们定亲有些日子了,不如早日把婚事办了?”
听闻此言,傅景言和白明锦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意见,但始终不想婚事由皇帝做主。
毕竟皇帝主婚难免有条条框框,两人都不喜欢有太多拘束。
但既然提起此事,傅景言也不好直白拒绝,只能等着皇帝继续往下说。
“朕打算把你们的婚事交给皇后来操持,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皇帝眉眼带笑地询问,还不知傅景言和白明锦差点命丧她手。
听罢,傅景言平和的面孔微微变化,心里的不满骤然升起,“皇上……”
他可以容许皇帝主婚,但换做皇后,绝对不能接受。
白明锦猜出傅景言的想法,怕他一气之下说出途中遇到刺客的事。
“多谢皇上恩典,有劳皇后为我们操心了。”白明锦连忙拉上傅景言叩首谢恩。
就这样,傅景言不情愿地接受了皇帝的安排。
尽管颇有微词,在白明锦的眼神暗示下,还是把到嘴
边的话咽了回去。
婚事定下来,皇帝没再与两人多谈。
如今皇帝看到白明锦的才能,希望她早日成为傅景言的贤内助。
虽说女子不能参政,但以辅佐夫君的名义未尝不可,这也是皇帝催促两人成婚的原因之一。
随后,傅景言和白明锦离开御书房,皇帝去往皇后的寝宫,准备与她商议此事。
出宫途中,白明锦看到傅景言闷闷不乐,心知他并不想让皇后主婚。
然而君无戏言,皇帝决定的婚事岂能随意更改?
“别不高兴了,让皇后主婚只是走个形式,她在皇上面前不敢乱来的。”白明锦温声劝慰。
傅景言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应声:“无所谓,反正和我洞房的又不是别人。”
白明锦羞涩一笑,提起洞房花烛,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傅景言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趁着周围没有人,小声开口询问:“皇后对我们定是不死心,与其时刻戒备,倒不如先发制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呢,我们不能操之过急。”白明锦轻摇着头,一本正经地提醒:“不要锋芒毕露,否则必然会招来祸患,就算不是皇后,也可能是其他人。
”
听到白明锦的话,傅景言没有否认,官场如战,不仅有勾心斗角,还有尔虞我诈。
表面上一派和气,背地里都在为权势争得你死我活,哪怕是掌持后宫的皇后也不例外,这让傅景言不禁感到有些疲倦。
“哎,有时我真羡慕那些卸甲归田,隐居山林的老臣,不知能不能熬到那一天……”傅景言轻声感叹着,目光中多了一抹释然。
片刻,两人出宫来到街头,本想去茶楼小坐,却看到林冲在不远处等候。
得知傅景言还有事情去办,白明锦便与他告辞,独自乘坐马车回到长宁候府。
在南城停留多日,期间白明锦对候府可是没有半点想念,相反,她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免除许多琐碎的烦扰。
很快,白明锦踏进候府门槛,还没等坐下喘口气,就看到长宁候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明锦,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长宁候笑眯眯地寒暄着,故作关切道:“你看这阵子你都瘦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
对此,白明锦只是点头默认,不想过分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