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棋盘,她微微愣了一下。
“陪朕下一盘。”皇帝边说着,边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撤下来。
白明锦谦虚地说道:“臣女只是略懂一点,在皇上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朕让你先行。”说话间,皇帝将黑子推到了白明锦面前。
“多谢皇上。”到这个局面,白明锦不得不执起黑子,落于棋盘中心。
这盘棋她下得格外辛苦,每落一子都要思考上片刻。
皇帝则满脸轻松,漫不经心似提起几本书上,问起白明锦的看法,白明锦都能答上一二,且颇有道理。
这让皇帝觉得从前倒是忽略了这个才华横溢的丫头。
“看来长宁候教出来的女儿着实优秀,连朕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皇帝对她生出几分欣赏,想到那些流民对她的信任支持,倘若能把她拉拢到自己手下,也算身边添了一员得力干将,也可用她来牵制傅景言。
这样想着,皇帝故意下错了一子,同时似不经意地提起傅景言。
“如今朕身边实在是没有几个得力的人,也就景言处事稳重些,能替朕排忧解难。”皇帝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听说你在他身边帮了
不少忙,这流民的事你处理有功,朕也应该嘉奖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这番话听起来是欣赏白明锦,实则是警惕于白明锦与傅景言的关系。
白明锦当即变了脸色,跪在皇帝面前,“臣女只是举手之劳,只是碰巧帮了世子爷,承蒙世子爷不嫌弃臣女愚笨,实在不敢邀功。”
一句话,将她和傅景言的关系撇清,也让皇帝对她的警惕减弱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朕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快起来,这日后京中之事,或许朕还需要你多替朕出出主意呢!”
白明锦始终低着头,站起身坐回到桌前,执起黑子,却发现自己已经输了。
她当即放下棋子,敬佩地说道:“皇上棋艺高超,臣女输了。”
“棋局输了不要紧,只要心里清明,才不会走错路。”
皇帝的话别有深意,白明锦点头称是,得了应允离开,便谢恩退了出去。
看着白明锦离开的背影,皇帝却盯着棋盘,深邃的双眸藏着难以揣测的情绪。
能故意输得如此不着痕迹,看来这个白明锦还真的不容小觑。
从宫里出来,只见小桃在宫门口急急地等候着。
白明锦不
免诧异:“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桃气都没喘匀,“小姐,不知道是谁在外故意散布谣言,说您和世子暧昧不清,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和颇多男子接触,说您不知检点……”
说到后面,小桃都难以启齿,这种话,根本就是污蔑!
白明锦只是眉头蹙了一下,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小桃试探地劝说道:“小姐,我看您等下还是从小道回府吧,这几日暂时不要再去管城外那些流民了,否则只怕这谣言会愈发难听。”
白明锦不以为然,“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们爱怎么讲就怎么讲。”
“小姐……”
小桃还想再劝,但白明锦已经旁若无人地从打道回府,但在经过街市时,旁边的路人和摊贩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与嫌弃。
也不乏有人在低声与身边人嘀咕,对白明锦指指点点。
当白明锦看过去时,他们又刻意避开她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纵然对这一切心态淡然,但看到这些人异样的目光,白明锦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这些谣言自然而然也传到了傅景言的耳中。
听闻这些,傅景言大怒,“务必要查出这些
谣言到底从何而起!”
但凡让白明锦受委屈的事,他都不容许存在。
手下立刻领命离开,傅景言不放心地向林冲问起:“明锦的情绪如何?可有被这些谣言影响?”
“世子宽心,白小姐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自宫中回去时一如往常,也没有因此而在府中闭门不出,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影响。”
傅景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仍然憋着怒火。
直到手下来报,傅景言阴沉着脸色质问:“查得如何?”
“回禀世子,已经查清楚了,不过……”
手下欲言又止,这让傅景言不满皱眉,呵斥道:“快说!”
“是,散布谣言的人其实是白小姐的父亲,长宁候。”
傅景言瞳眸一震,眼神犀利,心中的怒火更甚。
白明锦怎么说也是长宁候的亲生女儿,对亲生女儿做出如此事情来,简直令人不耻!
见傅景言的脸色难看,林冲试探性的问道:“世子,这件事我们要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