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怀鸣刚死,另一边,漆黑阴森的山顶。
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与地上的泥垢杂草粘黏在一起,一眼望去,一片红海。
残骸零落的散落在地上,清冷的月光静谧无比,仿佛刚才这里发生的杀戮就像做梦一般。
山沟之下,一处狭隘的山洞中挤着几个人,各个脸色苍白,衣服上还黏着血迹和泥土。
他们挤在一起,害怕得瑟瑟发抖,刚才血腥恐怖的一幕深深的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个满脸都是刀疤的男人长得最为凶狠,但狭小的眼里却满是惊恐与血丝。
他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嘴唇苍白,声线颤抖的道:“真的见鬼了……”
“陈哥,这下咋办?“旁边的一个小弟被吓得尿了裤子,浑身满是骚味,他不安的看向刀疤男。
刚才他亲眼所见,老大被一爪穿心,那一幕简直丧心病狂。
白瑶瑶怎么会突然之间兽性大发?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鬼怪?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身上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
陈哥小心翼翼地盯着洞口,生怕白瑶瑶突然出现,要了他的小命。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是不是
没声了?“有人察觉到外面早就安静了下来,小声的问了句。
陈哥闻言,也不禁凝神仔细听了听,好像真没声了。
奸诈的眼睛扫了扫身后最瘦弱的一个,吩咐道:“你,出去看看那怪物还在不在?”
那人浑身一颤,摇摇头想要拒绝,“陈哥,我不敢。”
闻言,陈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人耸耸肩,只得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此刻,山洞外一片沉寂,安静得不像话,隐隐还带着一分诡秘。
那人刚出了山洞,便觉得一阵阴风狠狠吹过,忍不住抖了抖。
壮着胆子,他往四周看了看,一眼看去,除了成堆的尸体,以及刺鼻的血腥味,并没有白瑶瑶的身影。
她走了?
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他连忙往山洞跑去,喊道:“陈哥,白瑶瑶走了,外面安全了!“
陈哥眉梢一喜,连忙苟着腰走了出来,看见外面的景象,忍不住蹙眉。
他嫌恶的扫视一圈,道:“现在老大死了,咋们赶紧走吧,免得等会儿那女魔头又回来。“
说罢,便带着仅剩的几个小弟从血海中捞出一些还算值钱的东西,就忙里忙慌的离开了此处。
几人往山下走去
,一路都在筹划往后的路,“现在这地儿不安全了,我们……“
话音未落,一阵嘈杂声传来。
几人看去,只见一群拿着火把的官兵正往山上赶去。
不好!
陈哥心头一凛,连忙往后躲去,“官兵来了,快走!”
说罢,便往反方向跑去,避开了官兵的搜查。
几人一路不敢歇,从晚走到天亮,才走出了几十里路。
头顶烈阳当头,毒辣的太阳照得几人根本睁不开眼,又累又渴,索性在大树下坐下休息。
“陈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几个小弟都自然的把身体最强壮的陈哥当成了头子,从兜里掏出之前存储的干粮,殷勤地递了上去。
陈哥很是享受,以前上头有人压着,根本不敢耀武扬威。
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头子!
一想到此,陈哥便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一把接过几人的干粮往嘴里塞,实在太饿了。
几个小弟干巴巴地望着,等他吃饱后,才敢接过残渣果腹。
“你们有想去的地儿吗?”他扫了一眼几个小弟,问道。
“陈哥,听说安平县那边没啥官兵,有山匪罩着呢,咱们过去了直接吃香的喝辣的。”
“安平县?”
陈
哥略有耳闻,那里常年山匪猖狂,官兵与山贼勾结,压榨百姓,无所不恶。
那是百姓的苦海,却是他们这种人的极乐世界。
陈哥兴奋地拍了拍大腿,脸上的食物碎屑飞得到处都是。“好!我们就去安平县,白瑶瑶那贱人把兄弟们都杀了,以后一定要找她报仇!”
说着,他还假惺惺地抹了把泪水。
“往东走,安平县有个小村子,我们先去那里避风头。”几人规划好了路线,便兴冲冲地出发。
一路上,还买到了几把趁手的匕首。
刚经历了生死,几人现在全然抛之脑后,对于兄弟们的死,并没有一分动容。
一想到马上又要过上耀武扬威的日子,各个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又赶了半天的路,才进了安平县境内。
“走!”站在山顶上,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