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锦熄了蜡烛,吩咐众人躲在暗处不要冒头。
不多一会儿,火光入了营地,即刻便传来叮呤咣啷一阵骚乱。
眼看着火光距离柴房越来越近!
“白姑娘,怎么办?”有人低声询问。
白明锦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说话声惊动了外面搜查的人。
只见三四个火把同时往柴房挪动而来。
柴房中顿时静若寒蝉。
一抹橙黄的光芒出现在柴房门前。
“世子爷,这里有人。”
白明锦听到来人的称呼,不由一愣。
她缓缓站起身,冲着门外高声道:“你们是哪家的?”
几个火把顿时全部探进柴房,对准白明锦的脸。
一时之间,火光照得白明锦睁不开眼。
她抬手挡住光芒,只从指缝中向前望去。
却见傅景言一身褐色铠甲,青丝高挽,发髻用一只缠满金线的发箍在火把光芒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白明锦缓缓放下手。
登时,两人四目相对。
火把传来噗噗声,期间还混杂着些许烛火爆裂的声音。
“你没事吧?”傅景言冷声询问。
白明锦摇了摇头:
“你没死啊。”
见两人相识,柴房内的其他女子也纷纷起身。
傅景言大手一挥,外面的人即刻冲了进来。
柴房顿时一片大亮。
众人瞧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山匪,各个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些杀人如麻的悍匪居然是被柴房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们放倒的!
傅景言的手下们忙着收拾柴房。
白明锦坐在营帐正中的篝火堆边。
火光正浓,偶尔可以听到木屑爆裂。
“喝水。”傅景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将水壶递给白明锦。
后者也不骄矜,接过水壶咕咚咕咚饮了个干净,才望向傅景言:“你怎么会来?”
傅景言神色微顿,接过水壶,放在一边,轻描淡写道:“办完差事,听说你被我府上的人叫走了。查证之下得知那辆假冒的马车来了这里。”
白明锦淡然地嗯了两声。
傅景言回首看着她的侧脸:“你不是能掐会算,怎么没算到自己有此一难?”
白明锦一句反驳顶到喉咙边,猛地别过头。
两人瞬间四目相撞。
想到那卦象,白明锦又觉实在无法辩驳傅景言的话。
她明知铜钱一正一反,乃是一生一死,置之
死地而后生之意。
可那会子她心思都放在傅景言身上,居然浑然没有意识到,这一卦象说得是她自己!
这种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得好!
白明锦剜了傅景言两眼,撑着膝盖站起身。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傅景言:“世子爷有挤兑我的功夫,还是好好想想,那一百两什么时候送到我府上去吧。”
说着,她转身要走。
手腕被傅景言一把扣住。
他将白玉护身符扣在白明锦手中,低声道:“多谢。”
言毕,也不及白明锦回过神,傅景言已起身阔步离去。
白明锦盯着手里的护身符。
白玉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分外清晰……
夜色已深。
白明锦被困在山上一天一夜。
白家非但没有人去找她,反而还灯火通明,浑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瞧府门前的车辙印记,若是白明锦没有猜错,只怕是白日里府中刚刚大肆宴请过宾客。
看样子,白家上下恨不得她永远都别回来!
想到这里,白明锦昂首挺胸,阔步往府中走去。
他们越是不想自己回来,她偏要好生活着,非要给他们看看--我,白明锦,绝对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
子!
白明锦穿过回廊,才至院中,便听白瑶瑶的笑声自院内传来,期间还混杂着姚氏说话的声音。
“你这丫头越发胆大了,那些公子们看到你本就不挪不开眼睛,你还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他们误以为你中意他们中的哪一个吗?”
白瑶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白明锦。来日我要是嫁人,非得要嫁京城最好的男儿,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克妻的世子。”
说着,白瑶瑶和姚氏凑在一起笑了起来。
“妹妹都还没有出阁,倒是已经给自己挑好了未来的如意郎君。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嫁的人敢不敢娶你。”
说话的功夫,白明锦阔步而入。
对上她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