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会议被异党客袭击后的第二天,暂时负责安抚工作的纳尔森堪堪将所有人安全送回。
接下来便是审问唐弘野,比方说,唐弘野身边的那只金丝雀,那个oga,与异党客有什么干系。
毕竟唐弘野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异党客一同逃走也不是小事。
但很显然,唐弘野的态度说明一切,他不清楚自己的枕边人是什么时候与异党客有勾搭的,也不清楚这一次袭击与温云有没有干系。
“相比于这个,在下认为军方更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比方说,为什么在这种会议之下,有异党客袭击一类事情的发生。”alpha的信息素极具侵略性,陈腐枯木气息萦绕不绝,连带他们这些同为alpha的军人也隐隐感到压迫。
不可否认,唐弘野在alpha群体里不可或缺且强大的存在。
纳尔森深知这是躲不过的问题,于是他只能是摆手遣退所有手下,审讯室里独留下他们二人。
“事实上,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这个时候的纳尔森摘下手套,坐在他面前,说。
像是老朋友的久别重逢,他给唐弘
野倒了一杯茶,推过去,接着说:“但你的人与异党客有干系是不争事实,现在消息尚未传到上面,一旦传上去,那些老家伙可未必有我那么好说话。”
“那么,上校认为,军方会因此抛弃一个良好合作伙伴吗?”唐弘野解开袖口处的扣子,慢条斯理,“上校是聪明人,会不会有以上后果,上校最清楚不过。当然,上校希望用在下来推脱责任以争取最大宽容,在下也看得出。”
纳尔森:“……”
事实上,当他明白唐弘野成为这个社会乃至这个国家不可撼动的一部分后,军方不再掌握主动权。
没有人知道唐弘野是如何将目前市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生物制药工程司部揽在名下的,也没有人发觉唐弘野是如何吞并这些制药工程司部,依旧挂着原有名头瞒天过海。在这个抑制剂与催化剂等大大小小药剂必不可缺的社会,唐弘野显然成功拿捏住目前局面。
若不是异党客袭击,唐弘野也被困其中,他作为负责解救的主要责任人员,控制整个营救局面时猛然察觉,或许不会有人知晓——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的,这个潜伏在平静水面
之下的巨鳄。
这种已经知晓庞然但却不能够撼动半分的感觉可真让人厌恶。
最后纳尔森只能够放走唐弘野,唐弘野脸上没有胜利影子,或许说,他本就不将今天的审问放在眼里。
可真是……狂妄到让人气恼。
“看来有人把我们的老好人上校惹恼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纳尔森皱了皱眉,回头便见来人一身军装,有些许斑白的鬓角徒增威严。
纳尔森嗤笑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面对老友,不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张嘴便是火药味。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上面可不得把我叫回来。”他摘下手套,伸了伸指骨,说,“又是那些酒肉属下捅的篓子,是吧?”
纳尔森眯了眯眼睛,将自己的手套拿起:“第八团可不在你手下。”言外之意便是,拜伦有些多管闲事了。
“你看你,都多少年了,对着我还是这样。”拜伦一把抢过他的手套,“咱们都那么多年交情了,我这不回来特地关心关心你?”
纳尔森扯了扯嘴角:“你倒不如关心你自己。”
“说吧,到底什么个情况。”拜伦将手套扔回给他,说。
到底
是棘手,纳尔森用最短的时间概括了一下事情来龙去脉,但隐瞒了唐弘野的特殊存在。
“听我的,老朋友。”拜伦拍一拍他的肩膀,说,“别再搅和这事,你就老实一回,把犯错的属下送到上面去。”
纳尔森听得出他的意思,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不了了之?”
“但是,局面如何,军方哪怕是知晓了,会不会处理,你再清楚不过。你救不了那只猪猡一样的蠢货,也挽回不了第八团所损害的声誉。”拜伦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他很久没有喝过这种红茶,一时间有些怡然。
“既然如此,就得及时止损,干脆地承认过失并迅速上交罪魁祸首,免得最后闹得不愉快。”
纳尔森不说话。
拜伦也不急着纳尔森的回答,他就这那杯红茶,慢慢地咀嚼完碟子里的一小块曲奇饼干。
“尔文……是不是还在从事生物制药领域方面的工作?”纳尔森在良久的沉默后开口。
拜伦挑挑眉:“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你直接回答,是不是。”纳尔森瞟了他一眼。
拜伦搓搓手指的饼干碎屑,说:“是啊,他可不就是这个专业的。一天天的
,死气沉沉,就知道窝在那些实验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