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栀醒来的时候是在森林的深处,醒来时,便庆幸她的运气,她跌落在了铺满厚厚落叶的缓坡,缓冲了从马背跌落的冲劲,她站起身动了动手脚,除去饥饿和疲惫,身体好像并无大碍。
但最为重要的是,她已经失去了方位,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行,才能走出这片森林。
而且她还不知道这森林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在夜里,她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小洞穴,在洞穴里休息了一晚,虽然饥饿,却也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清晨起来,她喝了一些树枝草叶上的露水,又捡到两个被鸟啄食过的酸果子。然后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靠着直觉,朝前而行。
可她太饿太疲惫了。
她并没有坚持多久,便迫不得已靠着一根粗壮的树干,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是感觉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脸。
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见到一个淳朴的老人。
那一瞬间,她无法忽视心里的失望。
她片刻觉得可笑,她竟然还奢求薄君寒会来找她。
老人见她醒来,总算松了口气,说着口音极重的土话:“你这小女娃,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他拿了一些自带的干粮和干净的水给许栀
:“快把这些吃了,然后跟着我一起出山。”
老人所说的出山和许栀理解的并不相同,他们并没有回到城市。
老人和他的老伴居住在几座山的山坳之间。
这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
就连出去采买,也是一两个月才会去一次。
许栀别无选择。
即使老人将出山的道路告诉她,现在的她如此虚弱,也没有能力独自走出这些大山。
她对两位老人非常感激,如果不是他们,她可能真的会死在重重森林之中。
深夜,许栀站在小院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
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她的身形微晃,薄君寒现在一定很开心吧,他终于摆脱了自己,终于能够和白小小双宿双栖。
她不会去幻想,薄君寒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疯了一样找她。
当初是薄君寒亲手将她送上那匹烈马,亲手将她送上这条必死之路,他怎么会找自己呢?他只会希望自己早点随着那匹疯马一起死去。
许栀回到小屋里,身上的被子虽然陈旧,却十分干净,她蜷缩在被窝里,多日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总算得到了放松。
许栀的嘴唇紧闭,但她的眼角却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这滴泪珠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滑
落,带着无尽的哀怨和绝望,她的眼泪似乎永无止境,一颗颗地滚落,湿透了她的衣襟。
她用被子盖着头,咬着牙,压抑住哽咽的哭声。
她知道,薄君寒已经厌恶自己。
但她从未想过,他竟然那么地恨她,以至于想让她去死!
她哭得不能自己,所有的悲痛和绝望,在这一刻将她裹挟淹没,她的身体在寒冷中微微颤抖,但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寒冷。
她的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音,那是她无法抑制的、内心绝望的呐喊。
远处的森林中,薄君寒站在帐篷前,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摔在地上。
“还没有找到!不是说到了溪流边,顺着溪流而下就能找到她吗!”
他的怒火震慑了所有人。
气氛一度沉默下来。
顺着溪流只是有概率会遇到,可毕竟森林里地势复杂,危险重重。
谁也不能保证许栀一定活着,但谁也不敢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
轰隆隆——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薄君寒抹了一把脸,“继续搜!”
他不敢又任何的耽搁!
耽搁一秒,许栀遇到的危险就多一秒。
以至于薄君寒不敢多休息,一闭眼他就会
想到自己对她的坏。
她明明已经不舒服了,可自己竟然还可恨的让他试马!
如果找不到许栀,薄君寒觉得自己会恨自己一辈子。
白小小在知道薄君寒来了森林之后,也跟着来了,坚持不懈陪在薄君寒的身旁,时不时喊一声许秘书来彰显一下自己的着急。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薄君寒的心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慌张。
有个搜救队的人走过来,“薄总,雨下的太大了,要不要……”
“必须找!”薄君寒眼眶通红。
“可是……”
下个瞬间就被薄君寒冷硬的眼眸瞪的咽了回去。
薄君寒知道他们想说什么,这么久了或许已经……
他不信!
只要没见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