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楼下一派祥和的对话,季修然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卧室的墙就是重重的一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地没用!
……
从许诚诚家里出来,已是深夜。
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看似眼神专注前方的沈阮不着痕迹侧头看了眼,微抿了抿唇角,问道,“你刚刚骗我,是为了隐瞒什么?”
傅靳南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什么骗你?”
她停了下来,正色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傅靳南无奈地勾起薄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那你有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他拉过她的手,一同揣进自己口袋,轻叹了一口气,“季修然
只打电话过来,让我们照顾好许诚诚,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也没说。”
“我刚刚没说,是怕你一时控制不好情绪。”
突然刮过的一阵冷风,让沈阮打了个一个冷颤,目光往身后那幢零星亮着灯光的房子望去,眼底涌现一抹伤痛。
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沈阮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医院的电话,许佟已经苏醒过来了,虽然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但至少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他们刚刚睡下不过个把小时。
沈阮支支吾吾地应了两声,眼皮越来越重,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霍地一下坐了起来。
傅靳南伸手打开边上的台灯,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她快速穿上衣服,“诚诚肯定已经过去医院了,我有点不放心,我们过去看下吧。”
凌晨的街道异常地安静,只有两三位环卫工人在边上辛勤地打扫着,沈阮看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捂在唇边,打了个哈欠,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色的胡渣,眼下一片青黑,满是疲惫。
见他这样,沈阮便一阵心疼,“靳南,对不起,这个时间还要你陪我跑上这么一趟。”
“谁叫我是你男人?”傅靳南勾起嘴角。
他把车停在车位上,大手一勾,搂着她的脖子,在唇上轻轻一吻,“给你当车夫,我心甘情愿。”
到了医院门口,徐诚诚果然已经在病床旁坐着了。
沈阮放轻脚步靠近,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伯父怎么样了?”
她沙哑着嗓子,“刚刚醒来大概十分钟,又睡过去了,精神不是很好。”
“放心,慢慢会好的。”沈阮也只能说一些官方的安慰话语,眼角的余光看到傅靳南与林同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眸子黯了黯,拉过另外一把椅子在边上坐下,与许诚诚有一搭
没一搭地聊着,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两天,她把自己的神经实在是绷得太紧。
从认识到现在,沈阮从没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直以来,她似乎永远都是精力充沛,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压倒她一般。
闲聊了几句,许诚诚突然拉住沈阮的手,指甲嵌进她肉里没任何察觉,“阮阮姐,为什么我打电话给老季都关机了?傅大哥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吗?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他啊?”
沈阮一愣,掩饰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好,等会儿我就去问一下。”
许诚诚低下头,更像是自言自语,“老季跟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打电话给他,有事情找他,他都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的。”
她的喃喃自语,眼泪却是无声地从眼眶里面低落下来,引人心疼。
沈阮递了一张纸巾,“他应该是有事情耽误了,别多想。现在叔叔也脱离危险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她真的是很累了,低低说了几声,趴在床沿上,枕着双手,眼角带着泪花,慢慢地睡着了。
沈阮拿了一件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走出病房,只见只有傅靳南一人侧靠在墙上,抽着烟,一见她过来,立马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我刚刚已经帮你向医院请了一天的假,你明天呆在这里好好陪着许诚诚。”
空荡荡的走廊里,傅靳南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旷。
沈阮看了眼时间,“我等会儿还能休息两个小时,不用请假。”
傅靳南没有直面地回答她的话,只是牵过她的手,淡淡道:“许佟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他这段时间迷上了赌博,打他的这帮人就是和他一起赌博的那几个,因为他上次出老千,被他们几个发现了,一时气不过,就约起来,把许佟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