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平民自然与他毫无无关,只是作为大楚的百姓,我希望他没事罢了。 ”
“只是这样?”谢霁凛不甘心。
“只是这样。”苏箩嫣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担忧,语气淡淡平平,让人咂摸不出情绪。
小宅的远处是密密的松林,风一阵阵过,沙沙的声响一真游窜到院内,苏箩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晚些时间,医馆落了锁,苏箩嫣支开谢霁凛,独自的往太子府方向走去。
太子府威穆气派,门前两座石狮对天长啸,其心昭昭然,苏箩嫣上前扣了锁环,静静的等着人来。
“你是哪位?”来人是位小太监,他看了眼苏箩嫣,又定睛看了看苏箩嫣递来的玉佩,“劳烦公公将这玉佩递给府上的谢姑娘。”
“那你等着。”太子府人人都知谢姑娘是太子心尖上的人,眼前人与谢姑娘有关,小公公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谢宜然看见小公公手中的玉佩,猛的起身,“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
“就在外面。”谢宜然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赶到府外,看见苏箩嫣的一瞬间,眼泪不争气的聚在眼眶中打转。
“箩嫣。”谢宜然抱着苏箩嫣低泣,心里说不完的心疼。
两人拉着手进了太子府,一路诉说着现况,临走时苏箩嫣向谢宜然讨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她来的主要目的。
晚夜已至,星河垂暮,皇宫内烛火初亮,涤漾着万物薄影随风曳摆。
太后身边的刘嬷嬷一行人手挑紫木四角宫灯,寻着风侵夜笼的长廊步履匆匆。
“刘嬷嬷,什么事这么着急,一定要攒在今晚上说。”丽贵妃在一行人寥寥数点灯火簇拥之下,早已怨气积腹,却又不敢在太后亲信刘嬷嬷面前太过放肆,只能不停的撕绞手中杏色鸳鸯丝帕,制住肺里滔天翻滚的火气,自顾自喃喃言语出气。
刘嬷嬷侧耳听着丽贵妃的怨言,神色如常,刀绞的夜风里,脸上镌刻的每道褶子都不曾有一丝移动。
凛风扯着丽贵妃妖红金丝长摆,如同鬼魅留客般眷恋温柔却又不失力度狠绝,惠贵妃用余光瞥过黑漆漆的四周,背上便开始寒岑岑的冒汗。
穿过空洞般漫漫黑夜,一簇明明灭灭的灯火在阑珊处起伏,丽贵妃下意识的加快脚上步伐,一头扎进了昏黄温暖的光亮里。
门外候着的丫鬟才掀开流苏玉制卷帘,丽贵妃便急切的撩起红光碎金衣摆,三步并作一步扑向闭目静坐在楠木金丝贵妃椅上的太后,收起刚刚在路上的满腔埋怨,挂上温婉的笑容,和声说道:“姑姑,你找我?”
闻声,太后停下手中不停滚动的八目佛珠,睁开凤眼,眼睫轻启,睫影抖动,眼角的细纹随之渐起。
太后幽瞳映出丽贵妃人影的一瞬里,雍容华贵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不满之意,“刺杀楚淮王的人和你有关?”
丽贵妃神情一愣,黛眉微微紧蹙,朱唇点点失色,缀着嫣红牡丹花钿的额间,细密密的渗出一层冷汗:“可是出什么事了,姑姑为何这么问。”
太后用不染岁月的玉指继续捏动掌上的佛珠,晾着惴惴不安的丽贵妃,并不着急回话。
空气中的躁动慢慢平息,只有烛火时不时的打个颤,显出恍惚的虚影。
正殿中摆放着红木鎏金镂空香炉,炉中青烟檀香冉冉而升,晕染成涟漪圈圈绕绕的上升直至完全消散,檀香萦绕在两人的鼻间,进一步将气氛推向深渊。
丽贵妃眼瞧着姑姑不愿搭理自己,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害怕之情丝丝绕绕的扯动心神,于是慌不择言的说出实情:“我就是想帮着圣上杀杀淮王的锐气。”
“所以你就勾结那苗人,刺杀主帅。”太后怒气聚在眉间,额上的青筋隐隐约约的跳突,仿佛下一秒血管里的鲜血就要喷薄而出。
“南渝就是一边陲小国,物资短缺,即使手里攥着大凉关,也不可能打的过我们大楚。”
“是吗?”太后冷哼出声,攥着佛珠的手,指间泛白,因为怒气蔓延,手臂也跟着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