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邓布利多校长见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清清嗓子站起来。他看上去与往年没什么不同,白色的胡子梳得整齐,只是藏在镜片之后的眼袋更肿了些。
憔悴与衰老并没有进一步侵蚀他的生命,大概对于这位老人来说,他还有些年头可以活。这对于我来说可以是个好消息,当然了,也不会变得太好。
里德尔也好,神秘人也好,他们都需要这个年迈老者去威慑,至于真正击败神秘人的哈利·波特——之前我认为那是运气,后来倒是觉得他颇为不凡。但是,光从领导力与决策角度,年轻就是他最大的,也是最无可改变的缺陷。
那两人或许会忌惮他,但绝对不会因为忌惮而停止行动。他的威慑远达不到邓布利多的程度,反而更容易替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如果邓布利多活得太长的话,他必将干扰到我。还是一样的,巫师界长久的平衡并没有如这位老者所想的那样换来和平,恰恰相反,歧视与仇恨正在加剧。目前一切都是藏在冰面下的暗流。
等到他死后,这种脆弱的平衡立马就会被打破,而无新君践祚。我要评估的就是他在某个恰当的时候死去,然后趁此机会将我的新王推上台面。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头疼。
“在这里,我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本学期将不举办魁地奇比赛了。”
餐桌上好几人倒吸凉气,我听见马尔福冷笑两声。我周边坐着的几个成员立马皱起眉头,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由于老马尔福先生深陷黑魔标记的舆论风波,好些纯血家族都听闻风声,开始与他们不着痕迹地疏远。
纵然十几年过去了,神秘人仍然是谁都不敢谈论的禁忌。我不知晓马尔福先生如今心境如何,但总归不会太好。他急于撇清与黑魔标记的关系的同时也同样将试图为他引荐里德尔的小家族拒之门外。
马尔福不知此事,但里德尔却认为这是背叛。
真不错,对吗?
看不见的棋盘与信息屏障,政治家将其称之为谋略,卑鄙者将它当做骗术。
——诶,说到哪里了?
生活可不是简单的飞行棋小游戏对吧?它是大富翁,因为赢者通吃。
噗嗤。
话说回来,我确实需要一个看我不太顺眼的挑衅者,毕竟人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邓布利多不会希望我能够真正在城堡里一呼百应,得到麻种、混血、纯血乃至极端巫粹出身的纯血的拥簇。
这时候就需要请出我的“老朋友”马尔福了。尽管我知道这样表述有些残酷,但是,仅从事实角度出发,我早已为这些人设计合适的角色。我确实能够去欺骗马尔福,使他短暂与我和好,但是这对我有什么益处呢?
“有一项大型活动将于十月份开始,一直持续整个学年,占据了老师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们都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我非常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礼堂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人。他脸上有许多伤疤,走起路一瘸一拐的,一只炼金魔眼被戴在原本属于左眼的位置上。
我几乎立刻就被那只眼睛吸引了——这还是老博克交给我的本事——那个东西价值连城。
突然,那只眼睛转到我们这一桌的方向,学生中发出小小的骚动。
“那是阿拉斯托·穆迪,一些人称他为‘疯眼汉’。”
“那他们倒是说得挺生动,”我只是打量那只眼睛两眼就收回视线,对旁边的人说,“听说他之前是个傲罗?我很高兴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终于能教一点正常的东西了。”
“他让我感觉不是很舒服。”诺特显得有些担心,“据说阿兹卡班一大半的人都是他抓进去的。”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呢,西奥多?现在他可不是傲罗了。”我说,“他只是我们的新教授。”
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接着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所有人先静默一瞬,随着邓布利多的介绍,很快,学生们便开始做起勇士的美梦。似乎穆迪教授带来的恐惧已荡然无存。
勇士吗?听起来还挺威风的,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东西。或许是阴沟里的老鼠做久了,便认为自己做不成这类东西。相比起做勇士,我更喜欢将勇士拉入帐下,做那个站在王座后面的人。
所以,这些人里,有谁拥有资格变成勇士?
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很快也就明白邓布利多今年对级长人选任命的背后的含义。或许之前的行为使他意识到我的用处,他需要一个能够在这段时间里管理好霍格沃茨的人。
“诺特,”我轻声对身边的人说,“待会将新生的名单整理出来给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