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故事之所以是故事,正因为它毫无缘由且空穴来风,就如同雪是热的,太阳是冷的,老鼠吃着猫,骨头打着狗,那个名叫迪明迦的女人活着又死了。
现在,由曼荼罗里的墨丘利乌斯为您讲述一个完全虚无的故事。
它是不真实的不真实的不真实的不真实的不真实的真实的真实的真实的真实的。
它是不真实的。
站在被雪覆盖的窗沿上的乌鸦如是说。
所以,它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从前有三姐妹,嗯,她们都是孤儿。迪明迦总是缝缝补补,终日与她的纱线为伴。另外两个说她们不喜欢迪明迦那种,一个走进图书馆,一个去了育婴堂。于是,迪明迦就待在家里,用她的纱线缝啊,缝啊,缝。
然后,他来了。
他本来是一个王子,中了魔法之后变成一只白色的鸟。
当然了,他很喜欢迪明迦,于是落到窗台上说道,“迪明迦,看看我的眼睛,你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但是迪明迦错开了眼神。
又有一天晚上,他来到窗前说,“迪明迦,让我喝一口你罐子里的水。”
名叫迪明迦的姑娘虽然不愿意去看他是鸟是人还是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他喝了没有。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姑娘给了男人一些水,他们相爱了,男人向她求婚。
就这样,两人坠入爱河。
鸟儿有时候会到屋里去,躺在她的床上,或者是站在窗沿边。迪明迦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日益跳动,她再也不愿意缝缝补补了。
有一天,鸟儿站在床头说道,“迪明迦呀,如果你想跟随我的话,来群鹰之巢找我吧。”
于是迪明迦买了一双铁鞋,带着一罐子水就离开家里。她来到太阳的母亲住的地方。太阳的母亲是个头发颜色很淡的老妇人,丑的出奇。迪明迦到了之后就敲敲门,太阳的母亲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找一只雪白的鸟。”迪明迦回答。
“它不在这里,它刚刚离开。”
“好吧,”迪明迦回答,“那我该走了。”
“别急,”太阳的母亲说道,“我的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他的光芒照耀四方。如果那只白鸟在白天出现的话,他一定会看见。”
太阳的母亲给了她一些吃的,迪明迦感觉身体里跳动的那个小东西更开心了些。
太阳回来后说道,“我并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也没有看见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也许月亮本人和他的母亲知道。”
迪明迦又到了月亮和月亮的母亲住的地方。
看见夜晚一切事物的月亮本人也不知道。
迪明迦找啊找啊,身体越来越沉重,心中白鸟渐渐变得暗淡起来,她的铁鞋都磨破了。碰巧有位老隐士住在遥远的地方,照顾着所有的鸟儿。姑娘去那里的时候,隐士问她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我在找一只通体雪白的鸟,”迪明迦解释道,“您见过他吗?”
隐士把所有的鸟都叫来了,但是都没有那只通体雪白的鸟,只有一只年迈的鹰没有来。
这只老鹰正在吃着它的牛肚。王子就要结婚了,新娘是一位富有的公主。
老鹰终于来了,“我刚从那回来,吃着肚子、肠子,还有他们扔掉的东西。”
迪明迦大叫一声,心碎而死。
“这下好了,”老鹰说,“我又有肚子、肠子,还有别人扔掉不要的东西了。”
故事结束了。
请记住,它是不真实的,完全虚构且空穴来风,迪明迦活着又死了。
长满鳞片的双头蛇将头搭在圆形的石台上,用黄色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我。周围的雾气浓郁,乌鸦从覆着雪的枝头上飞起。
“迪明迦是谁?”我问它们。
乌鸦飞快地藏进乳白色的雾气里,双头蛇突然开始呕吐。
我也在呕吐。
博克先生带着我幻影移形到老宅门口——这场旅程并不使人愉快,我感觉有人强行从我的太阳穴里捅进一根树枝,并且通过它不断搅动我的头脑。
乌鸦与蛇就是在此刻出现了,一如那天一样伴随着纯白色的雾气。还是那座拥有神像与喷泉的花园,那只冷冰冰的蛇与暗红色眼珠的乌鸦。
“这座老宅有着所有古老巫师家庭都有的魔法,”博克先生解释道,“任何未经允许闯入的生物都会受到攻击,最严重的或许会死亡。”
我勉强压抑住头痛观察着这座未来属于我的房子,它看起来摇摇欲坠,灰白色的墙壁以及暗色的屋顶将这座小别墅装饰得老旧而又压抑。滴水兽被雕刻成异变的乌鸦恶魔,狰狞的翅膀像是刀锋一样下竖。
走进大厅,那种腐朽的味道就越发明显起来,一个穿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在见到我之后深深地鞠躬。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