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
顾妹妹把手里拿着的毛绒娃娃递给顾雪茹：“外婆，这个是前两天我跟爹地出去的时候买的，你看，这个娃娃的眼睛是会眨的。”
“不要。”顾雪茹把顾妹妹放在她手里的那个毛绒娃娃一下子扔出去了好远：“那不是昭昭，那不是我的昭昭，昭昭，我要我的昭昭。”
卓向荣把她身后的布娃娃给她：“在呢，这不是在这儿呢。”
“昭昭，乖，不怕，不怕。”
顾雪茹把那个布娃娃抱在怀里，就跟哄孩子似的轻轻的拍着。
那个被扔出去很远的毛绒娃娃把顾妹妹吓了一大跳，她送出去的礼物被扔，心里面感觉到委屈。
顾宝宝是知道顾雪茹实际情况的，他抱着顾妹妹，安慰道：“没事的，外婆不是故意要扔你送出去的礼物，她现在只是生病了。”
“我知道。”顾妹妹是知道的。
可是，知道归知道。
心里还是会感觉到难过的。
顾妹妹抬起头，昂着下巴看着顾宝宝：“哥哥，你说，外婆是不是会一直像现在这样认不出我们？”
她知道这个外婆是真的外婆，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受伤。
“不会，外婆只是生病了，等她病好了，还是会认出我们的。”顾宝宝摸摸顾妹妹的小脸蛋
：“除了妈咪，外婆是最疼我们的人。”
顾妹妹点了一下头，又摇摇头：“哥哥，爹地和曾爷爷也很疼我们的。”
顾宝宝并不反对这一点：“同样，外婆也是疼我们的。”
顾妹妹点头，抿着小嘴巴，沉默不出声了。
顾雪茹不止是不认识顾宝宝和顾妹妹，就连顾昭宜她也不认识的，她眼里面能认识的就只有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完全看不清楚真正面目的布娃娃。
她的嘴里面一直都在念叨着：“昭昭，昭昭……”
卓向荣不厌其烦的照顾着已经完全不识人的顾雪茹。
“妈妈，我是昭昭。”
顾昭宜半蹲在顾雪茹的面前，一遍一遍耐着性子的跟她说话：“这两个是我的孩子，您的外孙和外孙女，宝宝和妹妹，你看，妹妹小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像我？”
顾雪茹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抬起头，真正的看了一眼顾妹妹，又低头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布娃娃：“昭昭好看，我的昭昭好看。”
在她的世界里，哪怕她生病了，她也依旧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好看。
在妈妈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那个最漂亮的。
“妹妹也漂亮。”
“昭昭漂亮，我的昭昭好看。”
卓向荣忍不住的笑道：“是是是，我们的昭昭最好看。”
看似不经意
的一句话，却在这一刻给了顾昭宜无法言说的温暖。
她不是卓向荣的孩子，可是，在卓向荣的心里已然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顾昭宜在顾松胜身上没有体会到的温暖，却在这一刻在卓向荣的身上体会到了。
所以说，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够称之为爸爸的。
顾松胜倒是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给过她什么呢？
卓向荣明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因为爱她的妈妈，爱屋及乌，不经意间却是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她的那种喜欢。
真正把她当成女儿来的那种喜欢。
“昭昭好看，昭昭最漂亮。”顾雪茹的嘴里面就不停的念叨着这一句话。
他们在病房呆着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顾雪茹打着哈欠，整个人出现了那种疲态。
顾昭宜带着两个孩子打算离开：“麻烦您对我妈妈的照顾。”
“你如果经常开口闭口的跟我说麻烦的话，我想，这反而会令我感觉到麻烦的。”卓向荣把顾雪茹抱到病床上，被子掖好：“她啊，从来都不会是我的麻烦，包括，你也是。”
顾昭宜感觉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谢谢您。”
“看吧，你现在一口一个麻烦，一口一个谢谢的，是见外？还是觉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卓向荣不能说心里不
在意。
顾昭宜摆手解释道：“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同样，我也是真心的。”
顾昭宜也不再继续跟他客气：“那我先带着他们回去了。”
“好。”
卓向荣打算送他们出去，躺在床上的顾雪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我困。”
“好，我们睡觉，好不好？”
卓向荣知道顾雪茹的习惯，睡觉的时候是要听着他读那些书的，他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两个红包：“宝宝，妹妹，这个是我和外婆给你们的红包，新的一年，希望你们身体健康，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