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骨瘦如柴,披头散发,颧骨突出,眼睛凸出的像是要掉出来似的。
顾昭宜被吓的连连后退:“不……你不要过来。”
“昭昭……”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间的睁开眼睛,那双突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昭昭,救救我!”
“你……”顾昭宜整个人蜷缩的往后退好:“我……你是谁?”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一直都在向她呼救?
她要怎么救她?
要……
“昭昭,是我,是我啊。”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突然间的向她展开双手:“我是妈妈啊,救救我,太疼了,我的身体太疼了。”
“妈妈?”
顾昭宜的嘴巴惊的能塞进一个鸡蛋,难以置信,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怎么能是她的妈妈呢
她的妈妈一直都是一个知性,温柔,漂亮的女人。
反观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瘦骨如柴,身体伛偻着,她怎么都没有办法和自己脑海里的那个妈妈联想起来。
“疼……昭昭,妈妈的身体好疼啊。”
顾昭宜看到病床上的这个女人双手上还扎着针,随着她的动作,输液管还来回的晃动着,更甚至她看到那个女人的手背上都有鲜红的血在倒流。
“疼……”
顾昭宜:“……”
“我疼……”
顾昭宜的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没有办法往前。
“顾昭宜,我说了,我疼,我疼,我让你救救我,你怎么就是无动于衷,你怎么做人女儿的?你这样有什么资格做人的女儿?”
坐在病床上的那个披头散发,身体伛偻的女人突然间的跳起来,朝着她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个女人的双手就要掐上了她的脖子……
下一秒……
“啊……”
顾昭宜猛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气喘吁吁。
卧室床头灯亮了起来。
“怎么了?”
顾昭宜扭头,看着她身侧的这个男人,她抬起手,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他的脸颊,光滑,软软的,不是梦。
她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刚刚是个梦!
沈煜非看到她整个人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给浸湿了,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安抚的说道:“没事的,有我在。”
他起床,倒子杯水,递给她。
顾昭宜双手捧着水杯,呼吸渐渐变得沉稳,她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好像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那个梦……
顾昭宜的脑海里不由的闪现出她刚刚做的那个梦……
梦里的那个女人……
“我梦到我妈妈了。”
沈煜非站在床边,手轻抚着她
的肩头。
“老实说,我跟我妈妈分开十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做梦,梦到她。”顾昭宜以前从来都没有一次是梦到过她妈妈的:“可是她的样子……”
她妈妈的样子令她感觉到太过的诧异了。
时隔十多年,顾昭宜一次都没有再见过她的妈妈。
可偏偏今天晚上的这个梦……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是……这个梦意有所指什么?
“只是一个梦。”沈煜非安抚的说道:“俗话说的好,梦都是相反的。”
“对,梦都是相反的。”顾昭宜重重的点头,像是在跟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梦里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都不能相信的,不能做数的。”
可是她的嘴里明明说着不能相信,不能做数的话,为什么脑海里那个披头散发的那个女人会那么的清晰呢?
闭上眼睛,顾昭宜靠在他的怀里。
是梦,非梦。
像真,又像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到底只是一个梦?
还是她的妈妈在借着这个梦想要跟她传递什么信息呢?
妈妈,您到底在哪儿?
……
顾妹妹的情况再一次恶化,罗伯特直接安排沈政杨住院。
沈老爷子来看顾妹妹,顺带着也去看了看自己家的那个不成气的大儿子,走进病房,只见沈政
杨换了一身条纹病号服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ipd。
走近,他恍惚间看到了沈政杨鬓角的斑白。
明明是他的儿子啊!
怎么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呢?
沈政杨看到他进来,把手里的ipd往旁边一放,坐直了身体,叫了一声:“爸。”
“嗯。”沈老爷子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