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宛如一记重锤,让她瞬间怔愣在原地。
这股气质,怎么和她那个自大的儿子如出一辙呢?
男人的眉头轻轻蹙起,目光透过迷雾般的朦胧,刚才那股凛冽的杀气竟悄然褪去。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话语淡漠,却带着一丝疑惑。
余清舒的双眸锐利如鹰,立刻捕捉到了他眼神中敌意的消散。
尽管她不解为何他见到自己,杀气会烟消云散,但这无疑对她来说是个绝好的迹象。
"先生,我仅仅是过客,我诚挚地,诚挚地没看到任何东西。”她竭力表明自己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然而,你听到了。”男子平静地回应。
余清舒连忙赔笑,说:“我会确保将听到的一切彻底从记
忆中抹去,我保证。”
那名男子的几个手下插话了:“老大,还是解决掉她吧。既然她目睹了我们,很难保证她不会泄露消息。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哎呀,果然图谋不轨,想杀人灭口。
余清舒暗自咬紧牙关,身躯瞬间绷如铁弦,手悄然滑入手提包,紧紧握住冰冷的枪柄。一旦对方有所异动,她必定会让对方领略到“地狱天使”之威,哼,即便是赴死,也要拽着这群人一同坠入深渊。
然而,那男子轻轻摆手,一副不屑之态:“罢了,她恐怕也没那个胆量将事情张扬出去。”
他旋即转向余清舒,面色一沉:“但为了确保安全无虞,你必须先跟我走。”
余清舒即刻悄然松开了握枪的手,既然对方并无
取她性命之意。
她亦无须以身犯险,只需尾随其后,寻觅良机脱身,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于是,余清舒佯装顺从而跟了上去。
“老大,您请。”那些手下恭敬地拉开轿车门,示意那男子先行上车。
然而那男子却突然下意识地止步,做出礼让的姿态,示意她先上。
余清舒一怔,心中略感困惑,这男子竟对一名俘虏展现出如此绅士风度?
顿时,男子微妙地皱起了眉宇,仿佛察觉到自己行为的异样,流露出的困惑甚至比她还要深重。
她不由得愣住了,心中暗自揣测: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是在示意她进去,还是另有他意?
最终,男子皱着的眉头显露出一丝不耐:“还不快上去?需要我抱你吗?
”
余清舒瞬间敏捷地跃上汽车,心中暗自嘀咕,反复无常的男人,谁稀罕你的拥抱,休想得太如意。
一入车内,余清舒与那位男士相对而坐,置身于奢华的加长林肯之中。
她笃信知识如双刃剑,知多不妙,故而坚守不闻不问的立场,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塑。
此举旨在降低对方的警戒,让他彻底认为自己毫无威胁性,以便于在关键时刻顺利脱身。
对面的男人始终以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眼神打量着她,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她的肌肤,直视内里的骨骼与器官,令她浑身不自在,寒毛直竖。
"你叫什么?"男子的声音如冬夜的霜雪,透着淡淡的冷漠。
"嗯?哦,我叫夜瞳。"
她本
该预料到这种情境,作为一个精明的人,不该轻易透露真实身份。
然而,面对他,她莫名地失去了理智,名字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便后悔得想扇自己一耳光。
夜瞳,她竟然犯了如此基本的失误,必定会成为属下们的笑柄。
"夜瞳……夜瞳……"他轻声低语,眼神恍若被迷雾笼罩的深夜海洋,无尽的深邃中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哀愁。
他那淡然沉静的嗓音中,仿佛藏着一份难以捉摸的忧郁。
余清舒凝视着他这样的神情,心中不自觉地掠过一丝涟漪,对眼前这个男子竟生出莫名的心疼之情。
然而,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情景有些荒谬,自己竟然会对刚刚相识的男子心生怜爱,这未免太过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