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延能感受到余清舒内心的挣扎,看着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心疼得仿佛有人在拿针刺自己的心脏。
盛北延那双拿着药丸的大手,好像在跳舞一样,抖个不停。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慌,所有问题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可是啊,这手就是不听话,还是一直抖个不停,直到他把药喂给余清舒吃下,手才稍微稳了一些。
余清舒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而他的双眼却仿佛被火焰点燃,赤红一片。
他凝视着床上苍白无力的她,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表。
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此刻的痛苦能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不是让她这个柔弱的女子独自承受。
“不用担心我。”余清舒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那只手冰凉得让人心疼,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
“我会没事的。”她轻声说道,虽然声音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从前那么多的困难都已经熬过来了。
现在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盛北延看着余清舒,心里面,涌起了一层奇怪的情绪。
像是一种痛苦的感觉,似乎源自遥不可及的远方,轻柔如羽毛般飘然而至,但更贴切地比喻,它更像是随
风而行的蒲公英。
这种感觉,似乎总是难以找到一个固定的落脚点,仿佛随时可能从他的身边随风飘散,远离他的掌控。
“清舒。”盛北延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哽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让他说话都变得困难。
余清舒的眼眶也红了,泪水悄然滑落。
她的呼吸还是急促,但努力稳定着情绪。
“北延,别这样。”她轻声说,“不要难过了,我看着也难受。”
她伸出手,轻轻擦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盛北延紧紧握着她的手,把脸埋在她和小手中间,滚烫的泪水落在余清舒的手背上,烫得她心疼。
自从那天答应盛北延后,她就一直住在这个小区,离他家就几分钟的路程。
秦教授很快就来了,直接上楼。
进了房间,秦教授给余清舒进行检查。
尽管余清舒的意识还很清楚,但她给了教授一个眼神,教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盛总,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好吗?”
“我……”盛北延显然有些担忧。
“盛总,请相信我,我需要你的配合。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好吗?”教授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盛北延沉默了一下
,最终点了点头,目光不舍地扫过床上虚弱的余清舒,然后转身离开,轻轻地关上了医疗室的门。
治疗的过程总是让人难熬。
但更难熬的,是那些无法避免的现实与残酷。
余清舒极力避免让扭曲的表情被盛北延看见,她即使是身患病痛,也仍想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在盛北延的面前。
她更不希望他目睹自己的痛苦,深知那会让他心生难过与心疼,这些都是她所不忍见的。
盛北延在关闭门的那一刻,手指已然苍白如纸,手背上青筋凸起,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他的心仿佛悬在嗓子眼,倚在门框上,显得有些颓废,却又不敢远离,生怕她有任何需要而自己不在身边。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渴望抽出一支烟来平复心绪,却又在犹豫中作罢。
这已然成为他根深蒂固的陋习,每当痛苦袭来,他总会渴望用尼古丁的烟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以为这样便能让痛苦稍有缓解。
然而,就在他取出烟盒,准备点燃的瞬间,他突然顿住了。
他记起了自己的誓言,承诺过要戒掉这个习惯。
更何况,他深知脆弱的余清舒不应被烟草的毒素所
侵害,即使她不在身边,但烟草的残留依然会渗透进他的衣物,因此,他决心不再抽烟。
他默默地将烟盒收回口袋,抬头时,手却僵在口袋中,半晌无法动弹。
此时,一道幼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他的眼前,凝视着他,那眼神清澈而直接,仿佛能洞察他的内心。然而,在那清澈的眼神中,却蕴藏着难以消散的忧郁。
孩子身着可爱的睡衣,随意地搭在瘦小的身体上,脚下连鞋子都未及穿上,赤足踩在木地板上,却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这一幕让盛北延的喉咙一阵发紧,他的背脊僵硬,无法动弹,只是静静地与那个小小的身影对视。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地呼唤他,试图让沉闷的气氛稍微活跃一些:“小鬼,夜深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他站起身,缓缓走近,弯下腰,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然而,他敏捷地避开了这一举动。
站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