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宴平稳的的行驶在油柏路上。
傍晚的夕阳余晖落下来,洒在油柏路上仿佛丢了一地细碎的金子,折射出并不刺眼的柔光。
余清舒侧头看了一眼盛北延,见他闭着眼睛,欲言又止。
盛北延并没有真的睡着,察觉到了她投过来的目光,缓缓地掀起眼帘,淡声道:“想说什么?”
“你没睡着啊?”余清舒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撤了扯唇角。
“……”盛北延侧过头看向她,并没有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余清舒摸了摸鼻尖,这是她说话没什么底气的时候,总是会做的下意识动作,“我只是有点奇怪,我们去庄园吃饭,南臣先生不一起去吗?”
盛南臣把她跟盛北延看得跟看牢房似的,但凡他们有能单独说上话的机会都恨不得插进来。可他们现在坐在一辆车上去庄园吃饭,盛南臣竟没有出现,这的确有点奇怪。
然而,她这一问落入盛北延的耳畔,却让他误以为余清舒是想见盛南臣。
思及此,盛北延眸光深了几许,薄唇一张一翕,沉沉的淡声回道:“他先回苏黎世了。”
分明白天还见过的人,不过才过去两个小时就回苏黎世了?余清舒有些诧异,“回苏黎世了?”
“恩。”盛北延道,
“他还有论文要处理,先回去提交论文了。”
话落,他看着余清舒,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
余清舒全然不知道盛北延心中所想,只是有些意外,她还没搞明白盛南臣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去了。
想到盛南臣对她跟盛北延接触千防万防,又问:“……那他回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盛南臣有没有跟盛北延说不要接近她的这类话。
毕竟,就这么走了,盛南臣如果不吹点枕边风,好似也对不起他这几天间隔他们的良苦用心。
可她的这些问题,在盛北延听来,都是对盛南臣的关心。无一不让他觉得余清舒跟盛南臣之间的感情未断,还彼此牵挂着。
盛北延敛了敛眸光,想到盛南臣临上车去机场时对他说的话。
他说:“哥,你考察一结束就回来,千万记住我的话,离那个洛旖远一点!”
他沉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语气却明显的冷硬了几分,“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吗?”余清舒眨了眨眼睛,然而盛北延却闭上眼睛不再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了。
余清舒看着盛北延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盛北延方才的反应怪怪的,怎么看上去
好像……是在生气?
意识到这点,她又细细的看了一眼,可盛北延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她盯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大概是她想多了。
盛北延怎么会好端端的生气。
余清舒轻摇了摇头,侧头继续看向车窗外的景色,而就在她侧过身的下一秒,盛北延睁开了眼,眸色幽深,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节分明,微微曲着,喉结上下滚动,眉眼清冷,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化,可只有他心里明白。
他在克制。
克制心里不断翻涌的情绪。
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那股情绪,是嫉妒。
—
盛幼怡给盛北延发完信息后便从房间出来,径自下楼直奔厨房。
黛芙妮正在偌大的厨房里,系着围裙亲自下厨,从帮厨的手中接过食材,每一道菜都经过她的手才送出去呈上桌。
“妈妈,今天什么日子,能让你亲自下厨啊?”盛幼怡走进去,从身后抱住黛芙妮,撒娇问道。
黛芙妮宠溺的笑了笑,扯下她的手,“离远点,别等会儿被烫油给溅着了。”
“有妈妈在,不怕。”盛幼怡甜甜一笑,道。
盛幼怡不怕,但黛芙妮是怕的,她可宝贝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要万一真给烫伤了,那心疼的必定是她。这般想
着,黛芙妮拉着她离锅灶远点。
“不是你说要请你的华语老师来家里吃饭吗?”黛芙妮道,“既然是你的老师,那我也应该要好好准备,感谢她这些天这么用心的教导之恩才对。”
盛幼怡咧嘴笑了笑,眉眼也跟着弯了弯。
黛芙妮看了一眼时间,“你爸爸说今晚也会回来吃饭,看时间应该差不多该到了,乖,出去看看他到家了吗?”
盛幼怡撇了撇嘴,“爸爸成天都忙着工作不着家,我都好几天不见他人了。”
闻言,黛芙妮垂了垂眸,在盛幼怡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眸色灰暗,掠过一抹落寞。
但仅仅一瞬,她便拾好自己的情绪,轻扯唇角,哄着道:“快去吧。”
盛幼怡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听话的,黛芙妮既然吩咐了,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