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停住步子,转过身,有些意外他的回答,“你记得?”
盛北延眸光淡淡,越过她继续往前走,“不记得了,但我从小在苏黎世长大,盛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在苏黎世和日内瓦,所以来过也很正常。”
“你……怎么就确定你是在苏黎世长大的呢。”余清舒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因为她知道,盛北延并不是在苏黎世出生长大的。
他并不是盛家的血脉,只是因为救了盛南臣一命才让盛家收养。他真正的名字不叫盛北延,应该叫战司濯,而如今,盛极一时的战家如今已经坠坠危矣。
余清舒想到记忆中有关于盛北延的一切,还有时嘉佑跟她说起过的事情,心微沉。
或许,失忆对于战司濯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吧?
起码忘记了那些痛苦的过往。
“?”盛北延一听,转过头看向她,显然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余清舒笑了笑,敛了敛心绪,“我就是瞎说的,我之前看小说,不是很多小说都这么写的嘛,主人公失忆了,被别人捡到了,就误以为自己是这家的孩子,结果多年后,亲生父母找回来,主人公也想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竞是出身豪门。”
盛北延一边听一边皱眉,“你平时看的就是这些东西?”
“……”余清舒能听出他语气的那点难以理解和嫌弃,尽管掩饰
的很好。
“平时工作已经够辛苦了,看这些小说就是给自己放松放松。”余清舒不以为然道,“而且我觉得有些写的还挺有意思的。”
“毫无逻辑。”盛北延沉声吐槽。
“上班已经够费脑力了,如果放松的时候还追求逻辑,那这日子过的也太难了吧?”余清舒反驳道。
盛北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再说了,故事来源于现实,你觉得毫无逻辑的事情,未必在现实里就不会发生。”比如你不就是一个例子?她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目前医学上对于失忆的解释是脑神经受损等脑部问题导致记忆存储功能区域病变,而且失忆通常伴随的还有其他方面的受伤。如果按着你看的那些小说解释,被陌生人家捡到主人公,第一时间不会是带他回家养着,而是送医院治疗。”盛北延似乎还真的跟她较真上了,一脸认真的继续说:
“医院接收病人是需要名字、身份证号和一系列身份证明,如果主人公是被捡来的,那户人家就不会知道这些信息,也就会引起医院的警觉。”盛北延看着她,语速不紧不慢,“那接下来故事的发展就会是医院报警,警察调查失忆主人公的身份,然后把他送回原来的家人身边。”
还真是个大直男。
余清舒听着,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你看的
那些小说情节,非但毫无逻辑,还没营养。”
“……”余清舒咬了咬后槽牙,这盛北延嘴巴毒得都快直接说她看这些东西就是没脑子了!
她索性不说话,瞥了他一眼,直接跨步往前走。
她的步子明显快了些。
盛北延看着她的背影,有点莫名,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惹到了余清舒。
—
快步走了一段距离,余清舒走得累了。
她停下来,拿出手机打开导航看了看,这居然才走了一半。
余清舒稍稍喘气,回头看了一眼盛北延,他们两分明走着同样的路,她累的腿麻,他却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仿佛大病一场的人是她,并非是盛北延。
虽然小腿骨骨折已经痊愈了,可这样强度的不停走,余清舒还是有点吃不消,而且隐隐感觉到骨折的小腿发麻。
她扫了一圈周围,走到一旁的石墩子坐下,“盛北延,我们歇会儿再继续往回走吧。”
盛北延垂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一滚,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泄出来:“恩。”
余清舒一坐下就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小腿肚子。
盛北延没有坐着,就这么站着,在她的不远处,安安静静的等她休息完。
“……盛北延,你要不也坐下来?”余清舒问。
盛北延看了一眼她边上的石墩子,没动。
余清舒顿时明白,
这人是有洁癖,不愿意坐石墩子。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点洁癖?
她起身,也不管盛北延愿不愿意,直接一把拽着他,将他强行按下坐在石墩子上。
“洛——”
“你这么站着不嫌累,我还嫌累呢,你跟个石柱子似的杵我面前。”余清舒打断他,“你这衣服回去了反正也是要洗的,现在弄脏了怕什么?再说了,这也没人看着你啊。”
盛北延微蹙的眉头,看着她说完这一连串的话,稍稍松了点。
见他没有那么抗拒了,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