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看着他朝自己跑过来的方向,全身的力气好似在一瞬间都被抽离,浑身无力的往下倒。
就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她好像被人接住了,紧接着耳边响起熟悉、低沉焦急的声音:“清舒!余清舒!你醒醒!”
她费力的睁开一条缝,看着他,薄唇一张一翕,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
战氏集团。
战煜丞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完全黑下来的天,眸光深深。
秘书敲门而入,拿着一堆需要他签字的文件,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说:“战总,技术部那边……一直丶没有进展,而且我们的用户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继续说。”
“半个小时前,人事部接到了技术部全体提交的辞呈。”
“还有几家供应商都在吵着要见您,说是如果在明天九点前没有给他们结算款,他们就会直接向媒体曝光,而且……还会集体起诉。”
说到这里,秘书停住了,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
战煜丞转过身,“说,怎么不继续说了?”
“战总……”秘书咽了口唾沫,犹豫了片刻,还是从那一堆文件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而后退到门边,愣是没敢靠近战煜丞,“
这……是我的辞职信。”
战煜丞眉眼冷到极点,空气仿佛一下子就停止了流动。
秘书打了个寒噤,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战总,抱歉。”
“好,很好。”战煜丞瞥了一眼那封辞职信,笑了,笑得很冷,“我同意了,你自由了。”
“战总——”
“滚!”
秘书被战煜丞这一声吼吓得浑身一抖,脸上的血色尽褪,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匆匆离开。
战煜丞眸光阴沉,看着那封辞职信很久,而后拿出手机,输入那串陌生的号码,拨了出去。
这一次,等来的终于不是生硬机械音,而是冷冰冰、一板一眼的声音:“少主。”
“干爹呢?”
“主人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在开,不方便接您电话,少主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当初我回帝都,干爹答应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
黑衣人看了一眼此刻正在会议室里的老人,沉声:“少主有什么要求?”
“我要你想办法把那片林子烧了。”
啪嗒一声,战煜丞打开打火机,火苗当即蹿出来,他捏着那封辞职信的一角靠近火苗,不刻,火舌便缠上那封信。
他看着那封辞职信一点点被烧成灰烬,薄
唇掀起,一字一顿的说:
“……烧得一干二净。”
—
“咳咳咳……咳咳……”余清舒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猛烈地咳嗽几声,五脏六腑翻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咳醒的还是痛醒的。
她太阳穴好似有一把尖尖的锥子正敲着。
“清舒,你醒了。”模糊间,余清舒好想听见了有人叫自己。
“咳咳……”皱了皱眉,她有些费力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她抿了抿干涸的唇,只觉得有一只温热的手正扶着她,她顺着温度往侧边看向说话的人。
“战……司濯。”她嗓子嘶哑,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小,“还……还是我应该要叫你……盛北延。”
盛北延眸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扶着她靠着墙,然后拧开水杯递给她,“喝点水吧。”
余清舒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明明周围暗的看不清,可偏偏她却能看清眼前人的长相。
跟她猜的没错,盛北延跟战司濯长得一模一样。
不,准确来说,不是长相一样,而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咳咳……”许是情绪涌动,胸口也跟着痛起来,连带咳了几声
。
“清舒,不管你在想什么,先把水喝下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盛北延知道她迟迟不接过水杯,是因为抗拒他的接触。
可听着她的咳嗽,每一声都好像一把刀扎在心口上。
余清舒当然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沉默了片刻后,接过水。
她已经快一天没有喝口水了,而且跑了步,还散发了不少的水分。余清舒喝了半瓶水下去,总算感觉嗓子的刺啦感消减了不少。
可她还是没什么力气。
靠着墙,她扫了一眼周围,“这是……仓库?”
她看向盛北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跑出来,盛北延又把她带了回来。
话落,她便看到那道卷帘门的高度上升了一些,应该是盛北延强行让卷帘门升上去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点点火药味。
盛北延从她的手中接过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