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把所有的数据都交给了战煜丞,那么今天这个项目就真的失败了。
余清舒感觉心口被一块石头狠狠地压着,压得她有点喘不上起来。
“余小姐,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佟助理说,“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人吗?”
“可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盛北延薄唇掀起,道。
余清舒攥着拳头,整齐的指甲掐着手心,闭了闭眼睛,“你们都是疯子。”
佟助理跟常老相视一眼,随即笑了,然后默契地退出客厅,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盛北延,这个项目是数百人心血,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余清舒还是不可置信,“你拿着两年时间、数百人的心血来赌我会不会把数据完整的交给战煜丞,你疯了。”
“事实证明,我没有赌错。”盛北延说。
余清舒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胸口上下起伏,既感觉生气又无奈。
她看着盛北延,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让自己尽可能的保持着冷静。
“战氏如果今天之内找不到解决方案,项目就彻底失败了。”盛北延道,“这个项目,战煜丞投入了战氏目前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资金流,如果失败,董事会
必然要说法,集体撤资,那么战氏最后的那点资金也就不足以支撑一个月。”
战煜丞太急着想要出成果了。
“项目失败,也就意味着战氏集团撑不了多久。”余清舒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而且战氏在外面树敌很多,一旦冒出点问题,那些人就会蜂拥而至,恨不得将战氏集团拆骨剥皮。战煜丞如果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战氏倒台是必然的,战煜丞也不会好过。”
“战煜丞上位这段时间,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用的手段都不光明。树倒猢狲散,如果战氏倒了,他做的那些事情都会被追究。”
盛北延默然。
余清舒看着他,望进他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试图从他的眼底看出点什么。
她不禁在想,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有可能是战司濯吗?
如果真的是他,战氏集团是他耗费了多年心血稳住的,难道就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它倒下吗?
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战氏?
余清舒绷紧下颌,看不透。
“盛先生,你回来帝都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治病,而是……”
“为了毁掉战氏这颗大树。”
盛北延依旧没有说话,看着她,默认了。
说不震惊是假的,余清舒看着他
,不由得微微出神,喃喃问道:“盛北延,你究竟是谁?”
是他吗?
“你觉得我是谁?”盛北延反问,“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
“……你真的是余清舒吗?”
—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儿童楼。
瑶瑶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她环视了一圈后才发现唐若绾就趴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她感觉手有点麻,稍微动了动。
唐若绾没敢睡得太沉,生怕瑶瑶会出什么事,感觉到她动了,立即醒过来,“瑶瑶,你醒了。”
“妈咪。”瑶瑶的声音有点嘶哑,“我在哪里?”
唐若绾伸手将瑶瑶的碎发撩到耳后,勾唇露出一抹清浅的笑,“你忘啦?昨晚你陪妈咪吃完蛋糕后就呼吸不畅晕过去了。”
“晕过去?”瑶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嗯,瑶瑶,你对榛子过敏。”唐若绾解释道,“你不知道妈咪看到你晕过去,吓死了。”
瑶瑶对过敏了解的并不多,但听唐若绾这般解释,她大概明白过敏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甚至是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
她看着唐若绾的黑眼圈,有点心疼,“妈咪,不怕。”
唐若绾将她抱在怀里,“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
舒服?妈咪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瑶瑶乖巧的点了点头。
……
从病房出来,唐若绾正打算去叫医生,却不想一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时嘉佑坐在长椅上,正闭着眼睛,微微偏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斜对面的窗户半开着,清晨的凉风吹了进来。
许是感觉到冷,时嘉佑睡梦中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唐若绾诧异,也不知道时嘉佑在这门外守了多久,该不会是守了一晚上吧?唐若绾感觉心口被刺了一下,微疼。
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正准备叫醒他。
这样坐在长椅上睡觉也不好,万一瑶瑶痊愈了,他又住院了,那她怎么也过意不去。
她伸出手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