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隆一声令下,数名手下便开始对战司濯动手,甚至不等他反抗。
一开始战司濯还能应付,可到底才十四岁,一个人面对数名训练有素的打手,很快他便败下阵来,这些人没一拳都打在他最疼的地方,恨不得要将他的骨头敲碎。
“哈哈哈哈哈。”有人嚣张的笑出声,“小子,开口叫声爷爷,我就考虑下手轻点怎么样?”
战司濯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可下一秒,一只脚便狠狠的往他的背上一踹,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他还没来及站起身,一根棒球棍又落在了他的后背上,砰的一声,猝不及防的剧痛袭来,战司濯眼前有一瞬发黑,随即感觉胸口一口血气涌上来,嘴角溢出一抹血红。
“叫啊,叫一声爷爷听听。”
“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没用,几棍子下去,再硬的骨头也得碎。”
“……”
战司濯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些人嚣张不屑的话语充斥着。战司濯吐出一口血,双手撑着地板,强撑着痛想要起身。
忽然,一只脚踩住他的手背。
“我让你叫爷爷,听不见?”一人踩着他的手,脚尖用力,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战司濯。
战司濯抬起眼帘,没说话。
那人见状,眯了眯眼,看着他一身
的硬骨头只觉得不屑,又狠狠地在他的手背上碾压两下,痛感不停的刺激着神经,不刻,战司濯疼得皱起眉头,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硕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滴在油柏路面上,瞬间晕染开。
十指连心。
这种痛堪比钻心。
随着对方每一次用力的碾压,痛感就加剧三分,他似乎还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一声不吭,倔得很,不肯求饶。
那人似是等的不耐烦了,挪开了脚,却直接从旁人手里接过棒球棍,对旁边人道:“你说的没错,再硬的得骨头,几棍子下去也得碎!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的骨头有多硬!”
话落,又是一棍落下来。
“呃——”战司濯闷哼一声,双臂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然而,棍子却并没有因此停下。
……
一人一棍落在身上,战司濯咬着牙足足撑了八下棒球棍。
最后一下,他一口血吐出来,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他视线轻移,落在不远处的墓园入口。
远远的,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穿着碎花长裙,披着一头齐肩短发的女人朝他走过来。
他眉头轻动了两下,看着那道身影,若有似无的瓮动两下唇瓣,唤了一声:“妈
妈……”
—
“咳咳咳……”战司濯坐起身,全身都疼的他呼吸困难,每咳一下,五脏六腑都像是绞碎了一次。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他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打量周围的环境,判断着这是哪里。
他还以为自己死了。
还以为……
还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
自从六年前妈妈去世,他一直都没有再梦见过她,六年时间过去,他以为自己对妈妈的记忆已经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可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没忘记。
战司濯知道自己受了伤,而且可能还有内伤,暂时不能动,只看了看环境,确定自己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后便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他现在逃不了,而且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再来,还是说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但既然还活着,那他就要想办法活下去。
他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躺着养精蓄锐。
战司濯就这么平躺在地上,水泥地并不平滑,疙疙瘩瘩的,硌得很。他盯着天花板,角落的地方已经挂满了蜘蛛网。
他在想奶奶现在会不会已经知道他被绑架了?
奶奶的人找到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那个花钱取他命的人是谁?
许是伤的太重,战司濯
的思绪昏昏沉沉的,小时候跟妈妈相依为命的记忆和后来那场车祸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在脑海中来回的闪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仓库的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躺了一点时间,虽然还疼,但可能是疼得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些麻木了,战司濯感觉比最开始要好一点点。听到动静,他坐起身,看向来人。
梁隆换了一身,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西装,跟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截然相反。
“啧,这么快就醒了。”梁隆站定在他面前几步之外,身后的手下立即搬了一张椅子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