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小鬼,看来你一心想要来看的人并不欢迎你啊。”刚才还一脸沉思的时嘉佑不知何时又换了一副神情,笑意玩味的靠在门边,语气欠欠的说。
余淮琛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时嘉佑,往里走。
战司濯抬起眼帘,睨见一大一小从门口走进来,视线落在余淮琛身上时,眉眼间的寒气明显的消散了些,声音低沉嘶哑,“你怎么来了?”
余淮琛站在床边,看着他,没急着说话。
战司濯今早从手术室出来,刚醒了没多久,脸色还透着明显的病态,宽松的蓝白条病服衬得他更加虚弱了几分,跟以往意气风
发的模样相差甚远。
余淮琛注意到他薄唇上起了一层死皮,转身走到饮水机前。
战司濯见他不说话,微冷的目光投向时嘉佑,虽然没说话,但质问的意思却已经不能再明显。时嘉佑察觉到他的视线,赶忙摊开手,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
“这可真不能怪我,我要是不带他来,他估计自己也会想办法来。”
事实上,他也没说错。
在西餐厅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感觉这小鬼怪怪的,加上在沈氏集团实验室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惦记,神使鬼差的让他去洗手间守着,恐怕这个时候他正头疼的满世界找
人呢!
“诺,喝水。”余淮琛接了杯温水,走回床边,递给他。
战司濯怔了一下。
余淮琛看他不接过去,皱了皱秀气的眉,“你不渴吗?”
“小鬼,他不渴,我渴,给我喝吧。”时嘉佑勾唇一笑,伸手就要从余淮琛的手里拿过那杯水。
结果指尖还没来及碰到杯子,一只大手已经先一步把水接了过去,而这只手的主人动作似乎有点急,杯里的水溅出来了一点滴落在时嘉佑的虎口处。
余淮琛看了眼他的手,撇了撇嘴,“你口渴就自己倒水去。”
“……”时嘉佑嘴角扯了扯,“你这过河拆桥的
速度也太快了点!别忘了,可是我带你来的医院。”
“那我也没有求着你啊。”余淮琛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自己——唔——”
话没说完,时嘉佑一把捂住他的嘴。
余淮琛用力的拽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时嘉佑看他呲牙,顿时觉得手腕隐隐作痛,想起刚才在车上,小鬼咬自己的那一口。
“算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出去抽根烟。”话落,时嘉佑便狠狠地揉了一把余淮琛的头发,挑了挑眉,径自走了出去。
余淮琛甩了甩头,有些讨厌别人碰他的头。
时嘉佑走出病房,他低着头用手不停
地整理自己的头发,腮帮子鼓着,眉宇间少了三分疏离感,反倒多了几分与他现在年龄相仿的稚气。
半晌,他才停下动作,注意到战司濯看自己的目光,他拉过一张椅子,椅子有点高,他小心的爬上去,盘腿抱住抱枕,与他四目相对。
“……为什么想来这。”战司濯的目光一直紧锁在他的身上,见他爬椅子,上半身稍稍前倾,下意识想帮他扶住椅子,防止他摔倒,直到看他坐稳了,才敛了眸光。
“那里,疼吗?”余淮琛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他肩胛骨的地方,问。
那是他保护他时,中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