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战司濯踩碎了一块玻璃片,清脆的声响像极了她脖子被掐断的声音,陈倩倩被吓得止住了声音。
“陈倩倩,假借我的名义给余清舒错误的面试题,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战司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声道。
“战总,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假借你的名义给姐姐使绊子,可……可那也是因为——”陈倩倩鼓起勇气,站起身,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
说完,陈倩倩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战司濯,连呼吸都屏住了。
半晌,战司濯抬手捏住陈倩倩的下颌,薄唇轻掀,“你喜欢我?”
陈倩倩一听,眼睛亮了亮,“司濯哥,我喜欢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司濯哥……如果不是因为姐姐,要嫁给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的,我绝对不会像姐姐那样——”
“陈倩倩。”战司濯似笑非笑,打断她的深情告白。
陈倩倩神色一凝,只见战司濯加重了捏着她下颌的手,眼底的讥讽和寒凛毫不遮掩。他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喜欢我?余清舒再不济,那也是余家的大小姐,身份堂堂正正。你,一个私生女,连跟她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她尚
且不配,你以为你——”战司濯尾音拉长,冷得刺骨,“配吗?”
陈倩倩眼底的希冀如破冰般碎裂,“司濯——”
“陈倩倩,注意你的称呼,我是你的上司!还有,别再被我发现你耍机灵。我既然能让余清舒变成一个打杂的,自然也能让你去扫大街。”
说完,战司濯便走了,走得不拖泥带水。
陈倩倩脸色苍白,再也站不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
战司濯离开君合会所后直接回了公司。
迈巴赫缓缓地停在战氏集团大门外,风蕲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闭目养神的战司濯,“战总,到公司了。”
晚上十点多,公司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战司濯睁眼,喉结上下一滚,沉浓的应了一声后下车,淡声吩咐:“风蕲,你先下班,我今晚不回去。”
风蕲收回打开车门的手,忖了忖,识趣的没多问,只颔首领命。
不刻,风蕲便开着迈巴赫离开了。战司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被时嘉佑灌了好几杯高浓度的鸡尾酒,他的确有些晕乎乎的。
他缓了缓才抬步朝大厦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大厦里也走出来一个人,战司濯听到动静抬眸望去,看清是谁之后,眸色冗然一沉。
是余清舒。
余清舒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衬衫,挽起的长发因为干活而散乱下来,几缕青丝垂下来刚好遮住她的眉眼。她的眉眼里有化不去的疲惫,明明脸色苍白,两颊却发红,额头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落。
初秋的晚风习习,凉意刮着人的皮肤掠过。战司濯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莫名想起今晚时嘉佑随口的一句调侃。
他说,“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去扫整栋大厦的厕所,且不说战氏大厦的厕所有多少,就说战氏上下谁不知道余清舒曾经是你的妻子,如今却要众目睽睽之下沦落到做保洁的工作,你说,那些人会怎么看余清舒?战总,要说狠,还是你狠。你这得有多讨厌她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恶心羞辱她。”
战司濯敛了敛墨眸,心神微晃,不由扪心自问:他是有多讨厌余清舒?
若是换做以前,战司濯肯定毫不犹豫地说他对余清舒的厌恶是从骨子里出来的,哪怕是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可现在……
他第一次对这个答案有了犹疑,他以为看到余清舒现在狼狈的样子应该感觉到很高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反而心口像是
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让他心生浮躁。
余清舒走得速度很慢,感觉自己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重,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好大的力气。
战司濯下令让她打扫整栋大厦的厕所之后,余清舒没让阿俏留下来,一个人打扫完的。所幸的是保洁在她接手之前就已经打扫了二十多层,剩下的洗手间也因为天天都有专人打扫,虽然厕所多,但打扫起来不会特别费时间。
刚走到门口,一阵反胃涌上来,余清舒脸色白了白,捂着嘴蹲下身不停干呕。
这种反胃恶心的感觉已经折磨了她一天了。
她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开始只能不断吐酸水,到现在她甚至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余清舒吐了好一会儿,吐得眼睛发红,眼泪在眼角要掉不掉的。
“这位小姐,您没事吧?”一道关切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余清舒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现对方穿的是运动装,大概猜出是附近夜跑经过的人。
她缓慢地站起身摇头,“我没事。”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