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先把药粉藏起来,然后走出房间。
村里人见我从房间出来,各个神色异样的看着我。
我们家出了这样古怪的事情。
我出嫁,我弟弟就死于非命,加上刚才我娘当着村里人说的那些话。
村里人也不傻,自然也猜到,跟我祖上斩杀万蛇的恩怨有关。
我家跟村里人的关系,一直也不算好,不少人等着看我们家笑话。
“造孽啊,造孽啊,这苏家丫头怕是活不长了……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孩子,嫁过去就克死了弟弟,这蛇王的诅咒怕是要应验了……”
“她脖子上那是蛇印?”
“果然是应验了,她出生年,村里来了个算命瞎子,说村里要天降淫骨祸乱咱村,这淫骨怕就是苏璃吧?难怪天生一副狐媚子样!”
“小声点。”
“怕什么!她那副骚狐狸模样,连累咱们群村人,先从她们家开始,然后就是我们,凭什么他家犯错,我们承担?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先稳住。
村里人爱嚼舌根子,由着他们去。
我一路走到江家,来到门口心里却莫名紧张。
吱呀——
隔壁邻居家的门打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
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随即又变成了厌恶和鄙夷。
“哟,这不是苏璃吗?怎么?你那短命鬼弟弟死了,你还有脸回来?”妇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皱了皱眉,不想理会她,转身欲走。
“怎么?我说错你了?你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弟弟,现在还想来克我们村里人不成?”
那妇人见我不说话,越发得意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住口!”我猛地转过身,怒视着那妇人,“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我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
那妇人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挺起胸膛,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你个小贱人,你还敢威胁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全村人都知道,你新婚当夜跟一条畜生苟且,绿了自己的丈夫,就你这样肮脏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啪!
我忍无可忍,扬手就给了那妇人一巴掌。
那妇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怒斥道。
“你……!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村长去,贱蹄子,迟早把你赶出村子!”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屋,用力地关上了门。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可我忍住了。
在那些势利眼的村民面前,我不能哭。
我推门走进院子里。
江安序站在门口,一身白衣胜雪,面容清冷,眼眸绑着黑绸带,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你……你都听到了?”我心里突然有些心虚。
“那些话,不必理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问道,“我弟弟的事……”
“你弟弟的死有蹊跷。”他起唇道。
“什么?”
“你弟弟的尸体是被人动过的。”他微微蹙着眉头,“他脚尖紧绷,脚跟悬空,脖子上的黑印是吊死的痕迹。”
“你是说……我弟弟是上吊死的?”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死了要瞑目,脚跟要着地,面部要朝天,不然永不超生,而你弟弟的死法,属于吊死鬼,则为枉死鬼,不能投胎只能找人替命……他的死法更像是被人替命。”
“替命是什么?”我追问道。
江安序回答:“道教有三种命理学说,分别是替命、天命、改命,而替命,就是用别人的命来替换自己的命。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恩声点头。
“早点休息,这几日估计不会太平。”他语气低沉道。
我点头应道,转身想回房,手却被江安序拉住。
他的手有些凉,却很干燥,像上好的暖玉,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若是害怕,可以来找我,我睡在旁边的房间。”
他淡淡回答。
我回到房间,看着兜里的药包。
心里更是纠结无比。
江安序有意跟我分房,确实好像没有要跟我坐实夫妻关系的意思。
娘给我的这个药包……真的要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