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祁狅把最后几个字说完,奚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浑身抖颤。
她怎么也想不到,祁狅会这么没有下限。
连太子的脸面都不要了,就为了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回去,回公主府行了吧!”
祁狅冷峭地挑起眉梢,望着她因为气恨而充血的双眼,张嘴咬住了她的掌心。
他今晚就回去让人打造一副铁链,要是她再这么不听话,就把她关在密室锁起来!
看她还怎么用这张殷红的小嘴说出这般气人的话?
拿小倌来羞辱他,这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奚娆瞬间吃痛地想要把手抽回去,祁狅却死死叼住了她的肉,不肯松口。
眼瞅着楼下的小倌都好奇地抬头往楼上看,身后站着青竹,楼梯上还有几个亲卫,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妥协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自从那晚过后,祁狅对她简直就像恶犬那般,疯得厉害。
莫不是这些年柳眠都没能满足他?
奚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即使如此,他也恪守着对柳眠的许诺,这些年没碰过一名侍妾。
哪怕现在碰了她,也只是因为害怕伤到了身子虚弱的柳眠,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看到奚娆眼底里久违的泪意与委屈,祁狅心里的杀气渐渐消退。
但还是一把拽起奚娆的手腕,毫不客气地扯到自己身边。
临走,还冷冷地瞥了青竹一眼。
“刚才听见孤说什么了?”
青竹慌乱地摇头,哆嗦着跪倒在地,“没,小僧什么也没有听见,小僧……是从西奚来的,其余地什么多不知道……”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像一只战战兢兢的流浪狗。
听到“小僧”二字,祁狅幽深的眸色骤变,刚要开口质问,胸前猛地被奚娆撞了一下。
她竟然埋头撞进了他的怀里,还没羞没臊地抱住了他的腰。
“不是要回去惩罚我嘛,怎么还不走?”
奚娆心跳如擂鼓,每一声都敲在恐惧的弦上。
她刚才不该犟嘴的,祁狅向来吃软不吃硬,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就忘了?
祁狅听着两人胸口重叠的心跳声,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被拉了回来。
低头看向面颊隐隐泛红的奚娆,又抬眸阴恻恻地看向那个青竹。
原来是为了保全他。
看来“小僧”二字他刚才并未听错。
难怪她刚才突然改变了态度,原来是因为这小倌曾经也是个和尚。
叶清臣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念念不忘,不过是遇到一个长得像他的小倌,就心疼、着迷成了这样!
祁狅怒极反笑,右手像铁钳一般抓住她的肩膀,左手则伸下去,在她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奚娆瞬时疼得眼圈透红,眨眼间浮出一片泪花。
祁狅看她依靠在自己心口上,宁愿咬破了嘴唇就是倔强地不肯落泪,心里终于诡异地舒坦了。
她只能为他痛苦,为他难过。
哪怕是死,也只能由他来动手。
伸手撇掉她眼角的泪珠,阴狠威胁:“姑姑说话要算话,只要孤高兴,自然不会随便杀人。”
奚娆懊恼地闭上眼睛。
失策了!
她不得不把态度再放得更低了些,讨好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用气音在他耳边嘟囔:“这里的小倌没一个比你长得好看,春宵苦短,咱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发现东宫的亲卫似乎在偷看自己,刹那间无地自容,从头到脚都红透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能不要脸。
“好,那就回去。”
祁狅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今晚她别想能下床。
祁狅松开奚娆的肩膀,给她时间整理好衣裳,两人这才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刚要离开,一道威严高大的人影从门外行来,拦住了他们。
“慢着!本王不知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敢惊动太子纡尊降贵,砸了这小小的清倌馆?”
来人一脸横肉,眸若铜铃,着褚色亲王服,眼角眉梢皆是怒意。
厉王?
祁狅错愕地抬了抬眼,用余光打量四周,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居然是厉王的产业。
“伯父误会了,侄儿并未打砸这清倌馆,只是来找人的。”
“找人?”厉王重重地哼了一声,尖锐的目光扫过奚娆的脸,“原来祈月也在这里,本王听闻属下禀告时还觉得古怪。”
“这姑姑前脚刚包了清倌馆,侄子就迫不及待地追来寻,这事要传出去,那些说书人会如何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