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蓦然一怔。
眼前的奚娆虽不着华服,却与记忆里的那抹身影完美地重合在了一块。
高贵冷艳、霸道果决。
他差点忘了,奚娆原本就是这样骄纵蛮横,肆意张扬的性子。
从来不管旁人说什么,洒脱得不像是个女子。
那时,他跟随南祁质子的队伍才刚刚入城。
就看到一袭火红手持金鞭,脚踩着茶楼的美人靠,一跃而下,跳到了他的马背上。
红唇妖娆如烈焰,长发翻飞似斜阳。
金枝玉叶,肤白胜雪。
还未开口,俏丽的脸庞就直愣愣地撞在他的胸口上。
等他回过神时,奚娆已然抓住了他身下马匹的缰绳,调转方向,向着公主府飞奔。
“公主,公主殿下使不得啊!”
“这是南祁的三皇子,被送来做质子的,理应住在质子府,您不能……”
前来接待的西奚官员见状全都慌了神,一拍大腿,翻身上马,在他们的身后狂追不舍。
祁狅心里既有些害怕,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直到奚娆径直把他带入公主府,扯掉他的玉冠和衣裳,扔进汤池里,他还没能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以为是一见钟情,却只是肆意玩弄。
祁狅强压下心底的那份不甘,甩袖跟了上来。
“正好孤也许久没给太祖母请安了,顺道陪你走这一趟。啧,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就进宫,也不怕寒酸得被人笑话。”
奚娆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阴阳怪气,坦然道:
“本主流落民间多年,没缺胳膊断腿已算是老天垂怜,哪还能管得了穿戴?”
“孤不是让你去找眠儿吗?她向来素雅,孤不管收罗多少绫罗绸缎送给她,她总舍不得穿。”
“还有上好的东珠、玛瑙和玉翠,她也不爱戴,孤都给她攒着。”
祁狅仿佛在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夫妻恩爱,奚娆已经尽量不去想了,他却又偏偏提了起来。
“太子送给眠夫人的东西,我如何敢要?”
“万一哪天你想起来,说我强取豪夺,拿了她的东西,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等祁狅还嘴,奚娆这次决定主动出击。
“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这都五年了,为何你与柳眠一个孩子都没有?”
她吊起眼角,目光灼灼,特意把祁狅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是她不行,还是你不行?”
祁狅的脸色瞬间阴沉,“孤行不行,姑姑不是最清楚吗?惹怒了孤,明日你别想下得来床。”
见他咬牙切齿,一副被戳破了秘密的样子,奚娆愈发肯定他和柳眠的夫妻生活不和谐。
若不然,他俩的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好好好,不是你的问题,那我回头给柳眠看看。”
“不行!眠儿的身体……一向由太医令负责,你不过跟着巫医学了点皮毛,孤如何能够放心?”
祁狅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奚娆苦口婆心:“我师父乃是世外高人,有药方能使妇人一胎得男,太子当真不想试……”
话未说完,一把被祁狅抓住胳膊,拽进了一条深巷。
她疼得眉头紧蹙,不等低口今出声,身上就压了个人。
祁狅目光沉沉地凝视她:“你就这么希望她怀上孤的孩子?”
这话说的……好像独宠柳眠的不是他。
奚娆眉眼带笑,尽量让声音轻缓:“本主只是站在姑姑的立场上,希望太子万事顺遂。有了儿子,你太子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稳,崔荀两家也就再没理由逼迫太子,不是吗?”
祁狅被她一脸的坦荡自若刺伤了眼。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能让柳眠成为太子妃的方法。
祁狅眼神阴鸷没有反驳,双手却骤然加重力道,把她禁锢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张开嘴,不偏不倚地咬住了她的唇瓣。
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安抚地舔舐了几下:“姑姑只需还债,其它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懂了吗?”
“你!”
奚娆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开口,然而才刚挣脱又被他抓住了脖颈。
祁狅就像是故意惩罚她似的,换了个位置,更为凶猛地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