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沈糖在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原本悬挂的液体已经不见了踪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今天的治疗,有些感慨她竟然睡了这么久,刚刚想要伸出手捋过眼角的碎发,却发现她的手被一股力量握着。
竟然是他?顾行北是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的,甚至还趴在了床边安睡,看样子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轻缓起伏的胸腔,甚至还有温热的男性气息,那种古龙香水的味道她记得,就是他身上特有的。
沈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是想了想还是准备将手抽出来,却在用力的时候,反而被对方抓握的更紧了,生怕刚刚的动作让安睡中的顾行北醒过来,于是立刻也闭上了眼睛,佯装着继续睡。
男人的灵敏度本就好,更何况顾行北本就是趴在病床旁边,因此刚刚沈糖的举动已经让他彻底惊醒了,第一时间就抬起头看着眼前还在安睡中的女人,随后又将他紧握的手握起来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还以为你醒过来了,我竟然都没有勇气去面对清醒的你,沈糖,你真的不想见到我吗?可是我为什么会很想念你,刚刚以为会和在别墅里一样,一睁开眼身边就已经空荡荡了。”
顾行北自言自语的说着,竟然有些感伤起来,言词之间也是前所未有的语气,这让沈糖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尚未察觉到沈糖是在装睡,顾行北反而一反常态的将头埋在了她的手臂中,更加贴近了一些。
“我没有了父母,却因为养父的原因认识了你,不清楚你是不是上天派给我的亲人,居然鬼迷心窍的惦记你的安慰,还有任何你的一切,我都变得不再是记忆中的顾行北了,
在易寒川告诉我,你并不想见到我的时候,我居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样的倾诉让沈糖有些吃惊,从未见过冷漠孤傲的顾行北如此,他这样算是在安慰还是在倾诉柔肠,对于他而言,难以确定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些吧。
沈糖不愿意去思考这些,她想的只是如何面对顾远东,如今顾行北近在咫尺,怕是关于收购的事情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实了,这可如何是好呢?百感交集心中烦闷,头上的伤口反而突然发射性的疼痛起来,让沈糖眉头紧蹙。
“你怎么了?沈糖是伤口疼吗?”感觉到了沈糖的手在用力抓握着,顾行北立刻站了起来,按下了病床旁边的呼叫器。
“快点让主任医师过来,立刻马上!”
有些失态的顾行北转身将不安的沈糖从病床上扶了起来,让她仰靠在自己的怀里。
“头……好痛……像是强烈的在跳动一样!”沈糖也顾不上反抗身边的顾行北,只觉得要头痛欲裂了,翻江倒海的疼痛感侵袭着她。
“那是反跳痛,不用担心已经准备好了药物,皮下注射就好了。”推门走进来的主任医师对着身边的护士说着,将手放在了沈糖的眼帘上。
“这样的情况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我的妻子会突然感到头痛呢?”顾行北焦虑的问着,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波澜不惊,反而是多了一些关心。
医生看着沈糖的眼底之后,又对着护士说了一些药名,像是在下达临时医嘱。
“我说过病人受伤的位置是头部,是全身最为敏感的部位,如果没有必要最好不要过度的用脑,甚至是又强烈的情绪起伏,如果可以,希望顾先生能够配合一下,不论是处于什么原因,至少在这两天
多迁就一下你的太太吧!”
“那是自然,我的女人当然是我来疼,这些我明白。”顾行北伸出手臂环住了沈糖,一字一句的说着,反而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因为要进行皮下注射,然而头痛欲裂的沈糖埋首在顾行北的胸前,紧紧的蹙着眉头,反而是顾行北很周到的将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浅蓝色的病号服刚好是短袖,露出了注射的位置。
在护士用碘伏消过毒之后,还没有注射就听到眼前的男人,低沉而又柔和的声线传来:“如果可以希望轻一些,我的太太有些怕疼。”略带迟疑了一下,重新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她只是怕尖锐的刺痛,所以……”
护士反而笑了笑,迎上了沈糖的目光,此刻的她强忍着头痛,却也听得清清楚楚,脸上早已经是潮红一片了,不由得娇嗔着掐了一下胡安在腰身上的那只结实有力的大手。
“看来顾先生很是了解自己的妻子嘛,看着你们这般恩爱的却是让我们这些还未步入婚姻的人真是越发憧憬起来了。”
听到眼前的护士在拿他们两个人打趣,沈糖反而越发的不自在了起来,在皮下注射过之后,顾行北立刻伸手按住了针孔的位置,却因为手上的动作让原本靠在沈糖身后的脸颊贴了过来,毕竟是在美国这样开放的地方,护士们反而是见怪不怪,看上去顺理成章一般,却反而更让沈糖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膛里蓄势待发起来。
医生在嘱咐了几点之后和护士一起离开,沈糖这才慢慢转过视线,“你抱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