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帮忙。”逐日过来见贺千珏时,贺千珏已经将自己空荡荡的篓子里堆满了活蹦乱跳的鱼,把鱼捞满篓似乎令贺千珏有一股成就感,满足了成就感的他就蹲在篓子边上,一条一条将篓子里的鱼拎出来观察一番,又挨个有序地它们放回了池塘中。
就在贺千珏高高兴兴地放生鱼儿的时刻,逐日凭空出现在了贺千珏的身后,开口就是一句话:“我要你帮我。”
“帮什么?”逐日的到来似乎令贺千珏耐心尽失,懒得一条一条地放生了,把笼子一倒,里面满箩筐的鱼蹦跶着从篓子里跳出去,哗啦啦地钻进了水塘中,在池塘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活泼的涟漪。
“帮我开仙界之门。”逐日似乎并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他理所当然的开口,理所应当地要求,甚至没想过贺千珏会拒绝。
所以贺千珏转过头来看逐日,见这魔尊一身鲜红血衣,火红的头发如美杜莎的蛇发般无风自动,那同样火红的眸子也正眨都不眨盯着贺千珏看。贺千珏与逐日对视良久,半晌,贺千珏说:“我说过我不会帮你,而你也说过不需要我帮忙。”
逐日摊手道:“如果你不帮我,那就太浪费时间了,我不想浪费时间,若是有捷径可走,为何我不走呢?”
贺千珏不想理会他,便转过头不去看逐日,而是继续摆弄着自己装鱼的篓子,他发现篓子里还有一两条鱼没跳出来,仍然在篓子里蹦来蹦去,打得水花四溅,很是活力。
贺千珏伸手将鱼篓里的鱼挑出来,一边往水里扔一边对逐日道:“浪不浪费时间,那都是你的事情,我并不想插手。”
即使贺千珏一点也不想参与,逐日也不会轻易放过贺千珏,逐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威胁:“这不是你说不想插手,就真的可以随随便便脱身的事情,千珏……你还说过你要跟随我去神界,可是在去神界的路上,你却连一点点牺牲都不愿意付出,未免也……太傲慢了吧。”
“傲慢?”贺千珏将鱼篓清空,听到这话时似乎觉得可笑,他站起身来并且转头看逐日,他忍俊不禁地冷笑,“傲慢的人是谁呀?逐日,只是为了你要去摧毁神界的无聊愿望,我不得不离开我珍贵的同伴,交出我的时间和精力,将我珍惜的朋友永夜与你拱手送上。而你只需要疯狂的算计我,耻笑我,恬不知耻地要求我帮助你、奉献于你。”
“你现在说说看,谁才是傲慢的那个家伙?”贺千珏把空了篓子随手往旁边一扔,他赤着脚踩在有点泥泞的道路上,血红的眸子凶狠地瞪着逐日,“其实你何必多费这些口舌呢,逐日?直接威胁我不就好了吗?”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直接威胁说:‘噢,贺千珏,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不再压制封天镜的封印,把它往人间界随便一扔!’。”贺千珏模仿着逐日的语气,哈哈大笑道,“你只需要这样威胁我,我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听从你的指挥、命令,按照你的要求行事。”
“我会忠实地按照你说的去做,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善良、愚蠢,什么都放不下的蠢货,蠢得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贺千珏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也不知道是在讽刺逐日,还是在讽刺自己。
贺千珏的话令逐日整个人都顿了顿,随后逐日语气轻柔道:“我并不想让我们之间闹得太难看,千珏。我知道你心有怨气,如果你想发泄,等仙界之门开了以后,你可以尽情找我算账。”
“别逗我笑了,逐日。”贺千珏不屑地冷哼,“等你开了仙界之门,你哪有时间跟我一笔一笔的算总账?你只会忙碌着如何制服仙尊岳嵘,如何强制他飞升成神?然后跟随那道开启的空间之门前往神界,你的时间那么紧促,你没理由浪费在我身上,不是吗?”
贺千珏说着,走到了逐日的身边去,逐日注意到贺千珏手腕上多了一串珠链,那是个很有意思的珠链,用随处可见的杂草编制成绳子,串着水滴做的珠子,因为水滴上写满了精致细小的小法阵,使得那水滴可以不散开且凝聚成固体,晶莹剔透煞是漂亮。
这串珠链上附着着微弱的灵力,它并不起眼,至少逐日只是看了一眼就忽略了过去,并且将注意力放在贺千珏血红的眸子上。
贺千珏眯着眼睛凑近了逐日,离得非常近,脸对着脸,甚至都开始亲昵地伸手,捧住了逐日的脸颊。
贺千珏眼睑低垂,那血红的眸子里带着点迷离的模糊,血红的虹膜里如同包含着一个千变万化的宇宙,看着让逐日有点入神。然后逐日听见贺千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就没有在乎的事情、也没有在乎的人吗?逐日。”
逐日盯着贺千珏看了一会儿,抬起手碰了碰贺千珏的头发,他张了张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把话慢慢地吞回了肚子里。紧接着逐日深吸一口气,按着贺千珏的肩膀并且和他拉开距离,逐日道:“我在乎你,贺千珏。”
“噢不!你并在乎我。”贺千珏认真的看他,“至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我,如果你真的在乎,你就会选择放弃进攻仙界,放弃进攻神界,选择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