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医院是不是有个护士失踪了?”医院的前台,接待护士趁着客流量没有那么大的时候,一边看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一边和身边的同事聊起天来。
她的提问很快得到回答,同事说:“有的,好像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是妇产科那边的一位实习护士,名字叫做……嗯,姓常,叫常什么心,她已经失去联系大约三天了,她父母找遍了所有能够联系上她的人,还问了医院主任和院长,也和之前负责那起连环杀人犯事件的警方联系过,谁都不知那女孩去了哪儿。”
“也许是压力太大,离家出走了吧?”前台接待猜测道:“本来护士这行业就不好做,最近医院里又生出那么多是非,之前的杀人犯闹出那么多新闻,我们医院的门槛都被记者踩烂了。”
“诶,如果单纯只是离家出走,那都还好说,就怕出什么意外呀。”同事这样说道。
就在前台接待护士和她同事谈论这些琐事的时候,贺千珏此时正站在镜子里面,看着外面的医院大厅愣愣出神,也不知道正在看什么,见他站立许久,旁边的寒蝉好奇心起,就地“滚”过来,扒着贺千珏的裤腿开始往他身上爬。
贺千珏只能选择妥协,温柔弯腰把寒蝉抱起来。
“先生,您在看什么呢?”寒蝉趴在贺千珏的臂弯上,顺着贺千珏的视线,也跟着往镜子外面看,瞧了半天,无非就是往日的医院大厅场景,患者医生病人家属等等人群熙熙攘攘,是很平常的场景。
面对着这么平常的场景,贺千珏却紧锁着眉头:“总觉得有股妖气。”
“妖气……什么妖气呀?”寒蝉又往镜子外左看右看,他啥也看不出来。
贺千珏像个小老头似的,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说道:“我觉得我大概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该死,刚才不应该那么快就让朱秩走的。”
寒蝉没明白贺千珏是啥意思,扯了扯贺千珏的衣襟,说道:“先生,和我解释解释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我把那朱秩的灵魂拉进镜子里和他谈话时,就能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他身上有一股妖气在环绕,起初我以为是他用过那张妖符的原因,但后来,当我为你改写了那张符纸上的咒文,我才发现那符纸上的妖气,和附着在朱秩身上的妖气不太一样。”
贺千珏说到这里,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了,他恐怕有危险。”
同一时间,朱秩已经回到了自己屋里。
他换了一身衣服,紧接着拨打了妹妹的电话,响了好半天,朱淑宜终于接听了老哥的电话。
“啥事啊哥!”朱淑宜此刻不知在哪儿,朱秩听她那边有些吵闹,兴许正在大街上。
“你人在哪儿,我有事情找你。”朱秩很直接地问。
朱淑宜回答起来显得不耐烦,回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我去找我师父了!”
朱秩心里不满,听不得朱淑宜那敷衍的口吻,所以直接冲着电话吼了起来:“你现在心里除了你师父还能容得下谁?我不是你的哥哥了?我不是你的亲人了?我有事找你你就各种推脱,我关心你你就无视我的存在,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朱淑宜被无缘无故吼了一通,心里也很憋屈,立刻回嘴道:“感受?真是好笑!你只问我有没有想过你的感受,那你有想过我有什么感受吗?朱秩!当年爸妈死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啊!你也狠得下心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国内不管了,自己在外面过逍遥日子!还想让我体谅你的感受?别做梦了!朱秩!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朱淑宜吼完这一番话,立刻把电话给挂了,朱秩捏紧了手机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手心有些出汗,心里也有些绞痛,他握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低下头叹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年朱家夫妇还在世时,早就计划着让朱秩出国留学,他们所有的手续都办理得差不多了,护照有了,学校已经联系好,朱秩的成绩过关,英语优秀,一切都很顺利,眼见着就只差一张飞机票上飞机走人,却没有想到在这档口上,朱家夫妇出事了。
朱秩不得不把出国的事情延期了两个月,匆忙办理了父母的后事,再加上学校来信催促,面对着才十四岁上初中的妹妹,朱秩狠了狠心,给朱淑宜找了个信得过的保姆,天天定点来家里做饭打扫,然后自已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上了飞机。
朱秩一去就是数年,通常只有暑假才有空回国来看妹妹,或许是长时间不见面,加上父母已逝,明明是这个世界上彼此仅有的亲人,他们却变得越来越陌生。以至于直到今天,蜘蛛和妹妹的关系都没有办法缓和过来。当年他的离去,确实是横在他们兄妹俩之间一道巨大的沟壑,恐怕此生都难以填补过来。
但有时候朱秩也会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很不懂事,当年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让他出国留学是父母一直以来的心愿,这件事情于朱秩而言很重要,即使在父母逝去以后,他也是一定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