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了我们这么多钱,却救不了人命,这是谋财害命。”
“我老公没了,你们医院想推卸责任,门儿都没有。”
“我告诉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家一个交代,我就天天来这里闹,你们休想把我老公的尸体推进太平间。”
“你们一群庸医,明明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救就没救。”
大伯母的嚎叫声一阵盖过一阵,路过的人全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急救室的医生护士也都被堵在急救室里出不来,试图和牛大兰讲道理。
“大姐,病人的情况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幸运的,昨晚他病情突然恶化,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做出抢救,真的尽力了。”
“前几天我们也问过您的意见,是选择进口药继续治疗,还是普通药物维持,是您选择了后者,至于结果我们也跟您说了明白,确定书您也签了字,现在人死不能复生,您坐在这里继续闹也于事无补。”
“病人已经去了一晚上了,现在天气热,您要是不尽快推去太平间,尸体很快会出现问题的。”
牛大兰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哭闹不停,“是你们说情况已经稳定的,我才选
择普通药物维持,要知道会死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用进口药。”
“妈,这件事就您不对了,爸的情况这么严重,您怎么能为了省钱用便宜的药?”堂哥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指责大伯母。
堂姐也道:“是啊,人命要紧,这钱该花的还是要花的。”
听到儿女的指责,大伯母闹得更凶,但这一次不是针对医院,而是这双儿女。
“你们还有脸说,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们姐弟养大,可你们是怎么报答我们的,你把生病住院从未给过钱,都是我用这些年的积蓄在硬撑,要是你们给分担点医疗费,我怎么可能给你爸用便宜的药。”
堂哥心虚道:“我这不是手头上没钱么,要有钱的话,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爸无药可医。”
大伯母指着堂哥的脑门,气得上下不接下气,“你一直在外面做生意,怎么可能没钱,我看这些钱全都落到你媳妇口袋了,我真是命苦啊,辛辛苦苦养大了个儿子,结果儿子结婚有了老婆忘了妈,连自己老子病了也不肯出半分钱。”
一听大伯母这话,堂哥脸色明显挂不住了,控制不住脾气脱
口而出,“那您呢,这些年不一直将爸管得死死的,还不让爸担起作为儿子的责任,和奶奶老死不相往来。”
“您媳妇有今日,还不是向您这个婆婆学的。”
“啪!”
清脆的一巴掌落下,堂哥的脸被打偏了过去。
“我会这样,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奶奶有三个儿子,一心全都想着老二老三,从小也不喜欢我们家,你们两个一出生更不愿意帮忙带,要不是我厉害点将你们两个拉扯长大,逼着你爸努力点,我们家根本没有现在的日子。”
说起以前事,牛大兰哭得更是凄惨。
堂哥被打,心里愤懑不平,又顶了一句,“我们家现在的日子比乞丐都不如,您是过上想要的日子了,却活生生把爸逼死了。”
说完,堂哥气冲冲的走了。
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还当着外人的面打他,这叫他面子往哪里搁?
牛大兰在身后高声大喊,“苏海林,你给我站住。”
堂哥正怒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快步便消失在走廊里。
堂姐劝道:“妈您也真是的,弟弟都长大了,您还出手打他,也不怪他会生气。”
“你还
有脸说。”儿子一走,牛大兰便将怒火全都洒在女儿身上,“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到嫁人,你一踏出娘家们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女儿,拆迁赔了不少钱呢,也不见得你拿出一分钱。”
堂姐更有话说了,“妈,您也不想想我现在的处境,拆迁款被退回了不少,到我们手上所剩无几,加上家兴他妈过世办了丧礼又花了不少钱,家里还两个孩子要上学,每天的开销可大着呢,我哪里有闲钱拿出来。”
“我看是你没用,钱也被家兴拿走了。”大伯母气得心肝肺都疼,又是哭又是尖叫,“我是真的命苦啊,两个儿女不孝,现在老公也死了,医院还想推卸责任,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伯母说着,一头就要撞向墙。
好在堂姐眼疾手快,否则这一撞上去,绝对要出大事的。
“妈,我和弟弟不会不管您的,爸是没了,可您要好好活着啊,你想啊,我们家会落到这种境地,是谁害的?”
牛大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眼划过歹毒之色,“是李珠一家,全都是这家子害的。”
“对,我们要报仇。”堂姐在一旁煽风点火。
如果不是苏子今害的,他们家怎么可能就赔偿那么点钱,婆婆也不会死,家兴也不会一直朝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