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媱一怔,听她语气里不经意流露出质问的意思,清朗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严肃。
“奶奶是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检查身体的事情拖不得。而且我们可以先在医院里进行检查,然后再将检查报告给那些国外专家看。”
傅婉清冷哼一声,“那些专家可都带着自己的专业仪器过来,他们不会认可其他医院开出的检查报告的。”
“这样,我催一催他们,让他们尽快赶到北城。”傅婉清话锋一转,想要平息这场争执。
不等简媱讲话,老夫人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疲惫,“行了,我的身体我清楚,这几天也不想总往外跑。还是等婉清请的专家到了,再检查吧。”
说完,她握着简媱的手,“你呀,该休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不用操心这些事。”
解释过后,傅婉清又立即转移了话题,同傅老夫人聊起了家常。
简媱坐在床边,心中默默盘算着奶奶的病情,想着只要病情稳定,等上几天也无妨
。
午餐过后,傅婉清准备离开。简媱与她并肩走到大门口。
傅婉清停下脚步,拉着简媱的手,语气诚恳地说:“媱媱,刚才的事情,我不是故意和你争什么。我只是担心傅姨的身体,希望她能早点康复。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简媱微微一笑,“当然不会。我知道表姑也是为了奶奶好,我能理解的。”
傅婉清似乎是松了口气,又说道:“是啊,你不怪我就好,我还怕你心里不舒服,跑去和傅姨诉苦呢。”
此话一出,简媱抬眸扫了她一眼,没搭话,手搭在门锁上,“表姑多虑了。”
目送傅婉清走远后,简媱缓缓松开门锁,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傅婉清的话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仿佛很失望她没有闹出动静?
她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回了老夫人房间里。
……
在简宅的深处,苏黛轻手轻脚地起向,确定男人已经陷入沉睡后,她悄悄走进书房,并小心翼翼地
反锁了房门。
心里牢牢记挂着简媱说过的地方,她直奔书柜而去,在侧面凸起处轻轻一按,果然有一个小抽屉很快弹了出来。
苏黛面露喜色,摸了摸抽屉,却发现抽屉内空物一物。
看来上次事发后,简宏涛将东西转移了。
苏黛轻叹一声,好在帮助简媱寻找抽屉里的东西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想到自己上次在书房里匆匆一瞥的病例,回头便在其他地方摸索起来。
苏黛屏息凝神,听着书房内滴答作响的时钟声,开始在书房内仔细搜索。终于,在书桌的下方,她摸到了一丝缝隙。
顺着缝隙往里探,她找到了一个隐藏式抽屉的开关,用力一按,抽屉缓缓弹出。
一份边角有点磨损的病例静静躺在抽屉里,上面赫然写着“苏建国”的名字。
苏黛的心猛地一颤,这是她父亲的病例。
她上次只来得及瞥见父亲的名字,如果不是简宏涛这么费心地隐藏着,她或许不会怀疑父亲的病
有任何蹊跷。
苏黛手指轻颤,在病例上悬着很久,终于拿起了病例,仔细查看起来。
直到她翻到最后一页时,一行刺眼的字映入眼帘:“脑中风,可选择保守治疗。”紧接着是:“病人家属放弃治疗。”
苏黛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她跌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她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病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可保守治疗?放弃治疗?”她不敢相信地重复道,一滴泪禁不住落在病例上,她用力攥紧自己的裙角。
她当年究竟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
当年苏建国脑中风时,她和简宏涛刚在一起不久,意外怀孕的她满心都在自己的孩子上。
当父亲告诉她病情日益严重时,她虽然着急,但更多的是依赖简宏涛。 她哭着向他借钱,求他给父亲治病,而简宏涛却以照顾她为由,让她安心养胎,自己则背地里拒绝了治疗。
苏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盲目信
任竟然害死了父亲。
更可笑的是,这么多年来,每当与简宏涛争吵时,她总会想到当年他照顾父亲的事情,心里不自觉矮了几分,情愿多让他些。
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空想!
她跪坐在地上,上半身匍匐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任由眼泪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苏黛!你这个贱人!晚餐给我下了什么药!”
“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书房外忽然传来简宏涛暴怒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的声音也逐渐清晰,“是不是又跑我书房去了?!”
简宏涛转身朝书房而去,一想到自己早就猜到苏黛可能会有所行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