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们……开始行动了。”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却难掩一丝惶恐。
昏暗的烛光下,周瑾的面容忽明忽暗,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意料之中。”半晌,周瑾才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接过密信,展开细细查看,信上所言正是关于姜时宜推行的改革措施在地方遭遇到阻碍的详细汇报。
“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杨谋士气愤地一挥袖,怒声道,“改革是为了天下百姓,他们却只顾自己的利益,真是鼠目寸光!”
周瑾将密信放到一旁,神色淡然:“他们惯用的伎俩罢了,不必理会,一切按计划行事。”
“可是……”杨谋士面露忧色,“属下担心,他们会煽动百姓闹事,到时候……”
“他们不敢。”周瑾语气笃定,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格外凝重。姜时宜一身绯色官袍,腰板挺直地站在朝堂中央,向皇帝汇报着改革的进展。
“陛下,微臣已将新政细则拟定完毕,请陛下过目。”说着,姜时宜双手呈上一本奏折。
皇帝接过奏折,却没有立即翻阅,而是将目光投向下方,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对姜大人所提的新政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便有官员站出来表示支持,但更多的却是沉默,还有一些人脸上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满。
“启禀陛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站出来,颤颤巍巍地说道,“老臣以为,姜大人所提新政过于激进,恐难服众啊!”
“是啊,姜大人,”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新政涉及诸多方面,牵一发而动全身,还需谨慎行事啊!”
姜时宜早料到会遭到阻挠,她不卑不亢地环视四周,朗声道:“诸位大人所言极是,但新政是为了富国强兵,是为了天下百姓谋福祉,若畏首畏尾,裹足不前,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一番话掷地有声,令那些反对者一时语塞。
然而,周贵妃一党的官员岂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表面上对改革计划表示支持,但暗地里却对改革的细节吹毛求疵,试图让姜时宜和周瑾疲于应对。
“姜大人,你说要减免赋税,可是国库空虚,军饷从何而来?”
“姜大人,你说要整顿吏治,可是那些官员都是朝廷栋梁,岂能随意处置?”
……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姜时宜沉着应对,用详尽的数据和事实来阐述改革的必要性和好处。她深知,这场改革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必然会百般阻挠,但她绝不会退缩。
这场朝议,从清晨持续到日暮,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下朝后,周瑾走到姜时宜身边,低声说道:“今晚来书房,我有事与你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王爷府的书房却灯火通明。周瑾身着常服,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眉头紧锁,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姜时宜步履匆匆地走进书房,看到周瑾的模样,心中了然:“王爷,可是为朝堂之事烦忧?”
周瑾放下书册,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那些老家伙,比我想象中还要顽固。”
原来,为了争取贵族阶层的支持,周瑾这几日亲自登门拜访了不少王公大臣,然而收效甚微。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但一提到改革,便顾左右而言他,态度暧昧不明。
“他们都和你说什么了?”姜时宜问道。
周瑾冷笑一声:“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担忧改革会损害他们的利益,担心新政推行不下去,反而会激起民变。”
“他们是被保守派蛊惑了。”姜时宜沉声道,“那些人散布谣言,说我们改革是要剥夺他们的土地财产,煽动他们与我们作对。”
杨谋士此时也来到书房,他听到两人的谈话,面色凝重地补充道:“王爷,姜大人,属下担心,那些人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很可能会在改革的关键环节上做手脚,比如税收改革。”
姜时宜和周瑾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税收改革是新政的重中之重,如果在这个环节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加强监管!”姜时宜当机立断,“我这就拟定一份方案,对各地税收情况进行严格核查,决不能让那些人钻空子。”
然而,姜时宜的举措却触动了某些地方势力的利益。他们联合起来,以各种理由阻挠税收改革的推行,甚至煽动百姓闹事,一时间,改革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微妙。
“朝堂之上,那些老家伙也开始向我们发难,弹劾我们的奏折堆满了御案。”周瑾将一份密报递给姜时宜,“看来,他们是想要逼我们妥协。”
姜时宜看完密报,面色凝重,但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