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
柯云咬着牙瞪纪九衍：“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九衍闻言，却也没有打算问下去柯云想表达地是什么意思，只是冷冷淡淡地一个字：“哦。”
这反而更让柯云的气积攒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心慌。
叶晴见状，伸手拉了拉柯云的衣袖，小声叫：“母亲，他是叶夭夭现在的……”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叶晴微微顿了一下，才说道：“男人。”
叶夭夭抬起眼看向了叶晴，眉眼微不可察地微微抽了一下。
“男人”。
该说不说，在某些方面叶晴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男人”这个字单挑出来没有问题，但是放在语句里，带着些模糊的暧昧感。
像是这个“男人”背后还隐含着一层见不得光的色彩。让人听了不舒服。
纪九衍也扬了下眉毛，明显也听出来了叶晴故意摆弄的小聪明，他还没表示什么，柯云便先惊讶地说道：“男人？他？”她看着叶夭夭，“你怎么……”
她说着，似是难以启齿，看着叶夭夭难受得恨不得上前把她的嘴唇给强硬地掰开，让她有什么说什么。
柯云明显体会不到叶夭夭的心情
，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夭夭，我知道你之前和你父亲闹得很大，但是闹得再大，你们终究是父女，今天晚上那个……那个晚会，虽然过分了，可只要你低下头，去和你父亲扔个错低个头，你还能回到叶家来，你还是叶家的小姐，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她摆的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让叶夭夭听着直范围——柯云的这副姿态她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格外的熟悉，因为这个女人刚刚进门，就是这样。
她总会莫名其妙地被教育，然后没过多久叶崇文就会回来，问起的时候，柯云就会叹气地描述叶夭夭那些从不存在的错处。
一开始她反驳过，辩解过，后来便懒得张嘴了。
越长大她越能看得出来叶崇文对柯云的态度，与其说是溺爱，不如说是纵容和忌惮，他不会为了她去和柯云对着干，更何况他也不想因为她而去和柯云吵架。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男人的气息更加逼近了自己，他的手牵住了她的。
叶夭夭惊讶地抬着眸望向男人。
只见纪九衍视线盯着柯云和叶晴，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牵着叶夭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往下亲了
一口就直接说道：“我想大婶你误会了点什么。”
柯云一听这“大婶”二字，下意识地又皱起了眉头，显而易见的不虞。
纪九衍带着点细微的笑意：“我分明是夭夭的……小白脸。”最后三个字是他一字一顿，压低着嗓音吐出来的。
别说柯云了，就连叶夭夭也都愣了愣。
“哦对，”纪九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叶晴的身上，“这个身份，还是叶晴帮我要到的。”
叶晴万万没想到纪九衍会这么干脆直接地把“小白脸”三个字说出来，甚至还隐隐有些骄傲，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恨恨地骂了句：“无耻！”
纪九衍瞟了一眼她，没理，而是垂眸看着叶夭夭，分明神情淡淡，但因为桃花眼里晕着笑意，导致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和：“既然送不了葬了，那我们还要去看看人吗？”
柯云看向叶夭夭，心中已经暗暗思量起，如果叶夭夭选择直接转身，那她就把这边的录像给拷贝出来，第二天大做文章，压下叶夭夭在今天晚上弄出来的动静。
说什么陈浅当年没死……
她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
柯云眸色暗
沉。
但很快，柯云就听到叶夭夭说道：“去看看啊，当然得看看了。”
柯云猛地抬眸。
叶夭夭也看着她，似乎是看出了柯云实际上在想什么一样，她轻轻地一笑：“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我得去确认一下。”
不管柯云和叶晴听到叶夭夭这话神色是怎么变化的，叶夭夭还是来到了病房前，她没有选择进去，病房有一扇很大的窗镶在墙壁上，如果不拉窗帘的话，叶夭夭能够清楚地从外看进去，看到叶崇文躺在病床上的场景。
叶夭夭就直挺挺地站在外面，目光径直落进里面，叶崇文脸色苍白，安静地躺在里面，胸口起伏，说明还有呼吸。
她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缓缓地放在了窗口上，在这个错位视觉下，叶夭夭感觉自己真的好像碰到了叶崇文的身体。
叶夭夭修长的手指划过了叶崇文的脸庞，那张脸眉眼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和她的相似，这是她最为厌恶的地方——她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流着这个男人的血液，就恶心得要吐。
然后，手指来到脖颈——
“——叶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