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了她。”
叶夭夭因为这句话，呼吸都好像停滞了。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张彦，只见张彦痛苦万分地捂着脸，“我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叶夭夭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身体窜进了无数股冷风，穿透她的所有血液，让她冷得发不出任何言语。
然后，叶崇文发现了。
指责。
然后安抚。
他用“两人都出了轨，所以构不成谁亏欠谁”的理由，硬生生又把陈浅拴在了身边，陈浅逃不开，躲不了，而张彦愧对于陈浅，只敢从旁人口中探陈浅的消息，却不敢再去见她。
他只知道陈浅还在挣扎，还在努力，争取要和叶崇文离婚，他默默地帮助她，却突然听闻陈浅生了病，被叶崇文送去了医院。
他赶过去的时候，连陈浅的面都没见着，叶崇文把他拦了下来，并口口声声说陈浅不愿意见他，而他确实因为心中有愧，也不敢强闯进去，可后来他再也没看见陈浅从医院出来。
他只看见叶崇文和柯云频繁出入医院，他感到愤怒，陈浅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柯云，柯云为什么还有脸去
见陈浅？！张彦冲去质问叶崇文，叶崇文却对他闭门不见。
“再后来——”张彦停了下来，他抬起了头，忍不住地又深深地看向了叶夭夭，那个眉眼真的和陈浅极其相似，他不敢久看，却又耐不住心里的冲动去看。
“我偷偷地溜进医院看她了。”
陈浅真的被叶崇文软禁在了一间病房里，他偷溜进来后，发现陈浅已经换了个样，狼狈憔悴，瘦得好像没有了重量，她对着空荡荡的墙壁自言自语，末了也只会唤着叶夭夭的名字。
“她疯了。”张彦喃喃道，“她被那两个人给逼疯了。”
叶夭夭想，幸好她给自己搬了个椅子。要不是这先见之明，她怕是早就已经狼狈地瘫软在地。
她不敢想象，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到底遭受了什么。
可她知道，后面才是重头戏，所以她逼着自己听了下去，听到张彦想要把人带出去，可他被赶来的护工发现了，叶崇文赶过来，将他带走。
然后叶家开始对张家出手，彼时张家压根不能和叶家对抗，于是张彦很快便被公司的事情给绊住了脚，他的父母压着他的头不让他离开半步。
等他能够喘口气时，他又
一次地来到了医院，这一次他十分顺利地进来了，因为那里没有人，人被送进了急救室。
他在急救室门口和叶崇文打了一架。
“等了差不多一个晚上吧……”张彦说，“人出来了，没救活，我不信，我把布给掀开，去探她的呼吸，去听她的心跳，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了……”
叶夭夭看着张彦，也跟着喃喃了一声。
“不，当时还有的……”
当时她的母亲，明明没有死。
……
此时此刻，宴厅门外。
林斯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时不时地用眼神去瞥一眼旁边斜斜倚靠在门边，耍着手机，神情却心不在焉，嘴唇微抿的高大男人。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带着对叶夭夭的担心走出了宴厅，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从拐角处走过来的纪九衍。
纪九衍走了过来，神色微冷，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后，立刻皱着眉头问道：“她和谁在里面？”
林斯如实说了。
纪九衍眉心仍旧微拢：“你确定人对她没有威胁吗？”
林斯被问到这里，卡了卡。
“……呃。”他不确定道，“我感觉对方有点疯。”
纪九衍：“那你还敢让她一个人和对方待着？”
林斯理直气壮地反问：“换你你能犟得过去叶夭夭吗？”
纪九衍沉沉地看着林斯半晌，林斯也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他自觉有了李琰做对比，他在纪九衍心里的威胁程度大大降低。
顷刻，纪九衍别开了视线，没有对此话表达任何异议。
于是就出现了，两人安静沉默地各待一边，做着门神。
林斯摸了摸下巴，他没理由对方站姿如此散漫，而他在这里跟站军姿一样，想明白了，林斯杠放松下身体，突然旁边地大门被人从里外拉开，他差点猛地一个往后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而纪九衍其实身子没有完全靠在门边，故而稳稳地转过了身，他一转身就要询问叶夭夭怎么样，却见叶夭夭红着眼眶走了出来，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瞬时被他直接吞了回去，好看的桃花眼中漫着担忧。
而叶夭夭走出来看见纪九衍后，也是微微一愣，而后浅浅地扯了一下唇：“你来了啊……”
纪九衍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