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张秋月震惊于叶夭夭竟然将葬礼放在酒店办,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叶夭夭。
而且……
张秋月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你把我们邀请过来,是为了参加这个你所谓的葬礼?”
也有不少人开始质疑叶夭夭的目的。
“她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搞什么啊……也太晦气了吧,我要走了。”
不断有人欲离开,叶夭夭仍旧面无表情,张秋月直觉不对——叶夭夭不至于为了开玩笑或者恶作剧而大费周章地利用人情选酒店,搞上这么一出。
这个时候,叶夭夭突然有了动作。
她视线随着叶夭夭地动作而移动,而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叶夭夭抬步,往台上走去,一路过来,宾客纷纷散开,就这么注目着叶夭夭一步步地迈上高台,他们方才还不耐烦的心绪此时倒是散了不少,看到这个样子的叶夭夭,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便知接下来应该是有好戏发生。
这些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夭夭,等待着后续。
而楼上,林斯靠在楼梯栏杆上,目光扫过了底下所
有的宾客,他此时站着的方位,底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得到,而他也能轻易地将底下那些宾客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沉了沉眼眸,见叶夭夭已然站上了高台,便动了动耳机,低低地道:“准备了。”
与此同时。
堵车的大道终于疏通了,一辆辆车从眼前晃过,而原地不动的唯有叶崇文的那辆车,在车辆渐渐地疏散后,他让人开到了路边的树荫下。
叶崇文在车上拨了个境外的电话,但迟迟没有人接。
他垂下眼眸,手指搭在膝盖上,随着思绪的渐深而轻轻地颤动,旁边的叶母好歹和叶崇文相处过了几十年,见到这个动作,便知道对方的情绪是越来越焦躁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忙音后,叶崇文不耐地啧了一声。
叶母蹙眉:“怎么了?是不是时差不对,对方还在睡觉?”
叶崇文:“但听到电话铃声也该醒来了!”
他口吻里已经隐约带上了急切躁意,眉宇阴沉,他刚想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就听到车窗被敲了两下,司机摇下车窗,就看见交警在外面提醒他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能停车。
司机迟疑地回头看向叶崇文,等待叶崇文
的指令。
叶崇文看着始终还没有回电的手机,闭着眼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走吧。”
说不定……只是他想多了。
叶崇文虚虚攥了攥手,不自觉地这么安慰自己。
就在叶崇文加速朝着酒店驶去时,宴厅的宾客都震惊地抬头看着高台上的叶夭夭,脸上早就控制不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个个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什么。
因为,就在刚刚,叶夭夭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话筒,就这么站在一束光下,平静地看着台下的所有人,然后说道——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叶夭夭微微一顿,而后嘴唇缓缓一勾,剩下的字眼她几乎是压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我母亲,的葬礼。”
然后她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时,宴厅本昏暗下来的灯光倏然间亮起!
一时间,底下人变化多样的神情无处可藏。
惊讶诧异的。
疑惑不解的。
各种各样的神情,皆被天花板上转动的几个摄像头映出,叶夭夭的目光也在那些人的脸上扫过去。
就在
这个时候,叶夭夭的动作忽然一顿,她猛地扭过视线,落在了站在靠后面一点的中年男人身上——叶夭夭认得他。
张家。
叶夭夭搜刮着对对方的印象,张家的家主张彦。
在小的时候,这个人经常来叶家拜访,与叶崇文的关系颇为亲近,彼时两家也保持着亲密的合作关系。
而现在……两家其实相比于那个时候,已经衰落了不少,而他们家比叶家衰落得更早更快,不过十年的光阴,已经沦落成勉勉强强够到上流社会边的世家之一。
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叶夭夭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张彦那张面容上一闪而过的茫然和怅惘。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叶夭夭心中想着,握着话筒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好在林斯察觉到叶夭夭迟迟没有再讲话,意识到不对劲,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
被电话震动惊回神来,叶夭夭眨了眨眼,迅速掩下眸底外泄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继续不动声色道:“想必大家肯定很疑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