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估计还是红的。
她被纪九衍半扶着进了电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缓慢阖上的电梯门，尴尬的气息弥漫了她的鼻间，让她窒息。
就在她数着秒的时候，旁边纪九衍突然说道：“虽然我讨厌工作，但也不是那么压榨的资本主义家。”
叶夭夭听着这个突然来袭的话题，一时半会儿有些回不过神来。
“叶廉钦的话，你听一半就行了。”纪九衍嗤笑道，“这个人从读书开始，总喜欢夸大扭曲事实，以达到升华自己的目的——这在他每次都能得到五十分以上的语文作文里充分体现了其强大的想象力和编撰能力。”
叶夭夭：“哇。”
纪九衍斜眼睨她：“我没有在夸他。”
叶夭夭轻咳一声。
纪九衍说道：“今天我本来是想给他休假的，但是他在休假和月底绩效翻倍中选择了后者。”
叶夭夭扭头看他。
纪九衍也正好低头看她：“所以，我也不像他口中那样的毫无人性。”
叶夭夭略微惊讶地望着他。
她能够听得出来叶廉钦开玩笑的口吻，她也只是听着觉得是个乐子——每次听别人吐槽纪九衍，她都觉得格外有意思。
而现在，纪九衍在认真地和她解释。
他不是那样毫无人性的人。
这让她心有点软软的，甚至有些不礼貌地开始埋怨叶廉钦，为什么要这么说纪九衍。
“叮”
电梯到了。
纪九衍收回了视线：“走吧。”
拆石膏的过程很枯燥，一边听着医生反复的“不要剧烈运动”的叮咛，一边眼神游移，飘到站在窗口的纪九衍身上。
纪九衍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吩咐什么事情，神情淡漠。
这是他在办公时候的状态。
叶夭夭不是第一次见。
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反驳叶廉钦的那些怨言了，于是她直接拿出手机，啪嗒啪嗒从叶廉钦发过来的第一条语音开始逐字逐句地挑出来，再针对性地反驳回去。
言辞严谨，逻辑满分。
叶廉钦甚至还是秒回的：……
他先是发了一串的省略号和疑问号，紧接着说道：【你们轮流伤害我！狗粮罢了！又不是吃不下！】
叶夭夭笑了下，手下又打了一行字：【看你还能给我回消息，想来安排的工作还是不多】
叶廉钦：【好恶毒的语言！】
但很快叶廉钦还发来了将近占据了整个屏幕的流泪表情。
【我错啦！
少夫人我错啦！我确实是个嫉妒你们爱情的男人！你快去跟少爷说说！别扣我奖金了！再扣就没了！呜呜呜呜呜】
叶夭夭挑了下眉头，抬头的时候，纪九衍刚好打完电话转过身来，两人对上视线，叶夭夭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这么快就打完电话了？”
“嗯，”纪九衍走过来，“只是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说到这里，纪九衍冷冷地一扯唇，说出的话如果叶廉钦在场的话肯定会泪流满面，“我让考勤组那边重新算了一下叶廉钦这个月的考勤。”
叶夭夭眼皮微微一跳：“……然后呢？”
纪九衍嗤笑：“总共迟到五次，早退三次。”
“……所以？”
纪九衍笑得冰冷：“所以我让他们再重新计算上个月上上个月他的考勤情况。”
叶夭夭倒吸一口气。
给他拆石膏的护士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纪九衍：“我得让他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我的包庇，他是一分奖金也别想拿到手。”
他说着，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下巴，说道：“我觉得，作为一个领导，理应廉洁办公。除了我以后，谁敢迟到早退，一并扣工资，我是该好好整治一下公司的作
风了。”
从前对于这些考勤问题，纪九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自己都做不到准时上下班。
等纪九衍出去付钱的时候，叶夭夭和开始收拾东西的护士脸对脸，眼对眼，最后叶夭夭幽幽地叹了声：“看到了没有？以后要做就做老板。”
等从医院出来后，叶夭夭已经开始有点累了。
一上车，她便忍不住歪过头闭眼假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被路上一道一闪而过的车灯给晃到了，她一睁开眼，便觉得有些天地颠倒的错觉，恍恍惚惚的没回过神来。
叶夭夭捂着额头，“这是到哪里了？”
她可不记得从医院到纪九衍家里的路程中还有一条隧道。
“看还有时间，带你去个地方。”纪九衍说完后，撇过头看了眼叶夭夭，“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叶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