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
叶夭夭反问自己。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被蒙上了丑陋反胃的阴影，她被这个人从无助中带出来，一路给予她帮助，才让她现在还能够这么从容地对付秦氏，对付秦恒和叶晴。
纪九衍是个好人。
叶夭夭心想，你配得上他吗？你一直都在索取，却几乎没有回报。你配得上吗？
虽说纪九衍说与她用一年的时间交换，可是至今为止，获益的好像就仅有她一人，她一直在试图地克制着不去思考这件事。
她想，只要这些事都结束了，秦恒和叶晴他们付出他们应付的代价，后悔他们的所为，她就去一点点地回报纪九衍的帮助。但现在的她即使有这样想法，也只是想法。
喜欢上纪九衍这件事……不行也不能。至少现在是这样。
而且，说不定——对方也没有喜欢她呢？只是那时候的气氛到位，才导致纪九衍做出这样的举动。
“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响起，叶夭夭猛然惊醒。
——是纪九衍。
她深呼吸好几下，才缓缓地坐起来，慢吞吞地去开了门，纪九衍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杯牛奶，是他自己又重新到厨房倒了杯牛奶。
叶夭夭不明白纪
九衍此行的目的，茫然地看着他。
纪九衍摸了摸鼻尖，“刚刚做噩梦才醒来的吧。”他用的是陈述的口吻。
叶夭夭“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纪九衍抬起手，让叶夭夭看了下自己的腕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这个点醒来的，除非你熬夜了，不然就是惊醒了。”
叶夭夭张了张嘴：“……就不能是饿醒的？”
纪九衍静静地盯着叶夭夭。
叶夭夭憋不住笑：“好吧，我确实是被惊醒的，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纪九衍闻言，眸光微动，“你……”顿了顿，他还是转移话锋：“喝杯牛奶，好睡点。”
叶夭夭没察觉到纪九衍那皱着眉，揉了揉肚子，“可是我刚刚下去喝了杯水，再喝牛奶的话，睡着后被憋醒了怎么办？”
她刚一说完，后知后觉地想起淸姨跟她说的话。
纪九衍小时候经常做噩梦，但是自从淸姨给他每晚一杯牛奶后就能睡得很好……
她心忍不住一动，稍稍抬眼。
纪九衍一听，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一回事，就在他刚收回手时，叶夭夭突然伸手拿走了，他略微诧异地看向她：“你不是不喝么？”
叶夭夭沉吟
片刻：“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喝了杯牛奶就会睡得更好呢？”
说完，她仰头冲纪九衍笑，“谢谢你。”
纪九衍垂在下面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敛眼，“嗯。”
“早点睡。”说完，他就要转身回房。
叶夭夭站在身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喊了一声：“纪九衍。”
或许是叶夭夭不常叫纪九衍的名字，纪九衍先是怔愣住，而后才回头看她，眼神里透着疑惑。
“你……”叶夭夭清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杯子。
纪九衍被问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挑了下眉：“我，对你很好么？”
“……”叶夭夭无奈地反问，“这还不够好么？”
“好吧。”纪九衍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夭夭，说道：“毕竟我是个好人。”
叶夭夭被这一句话给搞得有些懵：“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好人么。”他伸出两根手指，“而且，两次。”
叶夭夭张了张嘴，最后没忍住低声笑了笑。
默了默，纪九衍神情柔和下来，出声：“晚安。”
声音微低。
叶夭夭抬起眼来，顿了顿，也轻声道了句：“…
…晚安。”
她重新阖上门，低头小小地抿了一口牛奶。
啧。
叶夭夭舔了舔唇，有点甜哈。
……
多亏了叶夭夭三番两次对网友的内涵，张秋月试图抹黑叶夭夭的计划半途夭折，但即便如此，张秋月也没有多沮丧。
只要在网络上残留着痕迹，影响始终都会存在。
毕竟终归是有一些人是不会费尽心神去查探真相——真相这个东西，只有在意的人才会去关注。
可谁会真正意义上地去关注一个陌生人呢？只要这阵风波过去，到时候留在许多网友心中的也只有——夭夭不干净——的这件事。
所以张秋月并不怎么着急。
反而是叶晴眼见对叶夭夭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小，焦躁不安地跑过来找张秋月，张秋月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