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阴的，出门前清姨让叶夭夭拿了把伞，以防万一。
到了地方，叶夭夭抬头看了下。
对方定的是一家私密性比较好的茶馆，但叶夭夭知道她们两人没有一个是喜欢喝茶的。
不过问题也不大，毕竟她们见面也不是为了喝个茶。
叶夭夭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目光随意地瞥了眼不远处停靠的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吐出一口气，推开了茶馆的门。
里面客人不多，她来到柜台前报了包厢号，服务员立即领着她过去。
人还没到。
叶夭夭嗤了声，朝给她倒茶的服务员点头致谢后，想到在出来之前，昏昏沉沉睡了两天，刚退烧的纪九衍捧着杯水，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踱步出来。
就为了拖住她。
以他的说法，是：“不要去那么早，你要是比她早到，你就落了下风。”
道理叶夭夭自然也懂。
但叶夭夭更了解对方的作风。
对方不会晚到，甚至会提前到，会静静地候着，等待她眼中的猎物先入戏，自己再慢慢地上场。
叶夭夭事到如今，也不介意当一回对方心中的猎物，陪对方演一会儿。
她浅浅地抿了一口，有些微的苦
涩，她没忍住皱了皱鼻子。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喝茶。
这时，门终于被推开了。
“抱歉。”
来人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我来晚了。”
叶夭夭懒懒地掀起眼皮，视线落在了已经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身上。
对方同样穿了一件黑色风衣，但除此之外，还戴着一副墨镜和一个黑色的帽子，进来了才一件件摘下来，露出完整的五官。
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岁月对她还是足够温柔善待，从五官上仍然可以窥见年轻时候的风采，眉眼带着长年作为居高者的傲慢和凌厉。
叶夭夭朝对方微微一笑。
——“张阿姨，好久不见。”
“夭夭，好久不见。”
张秋月无奈地对叶夭夭笑道：“我这副打扮也没办法，现在……你应该也知道，很多记者都在盯着我们，每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监视，为了避开他们，我只能这样出门。”
叶夭夭笑了下，没说话。
张秋月说完，喝了口茶，随即她用长辈看晚辈的慈爱目光打量着叶夭夭，随后长长叹息一声，“看到你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叶夭夭面色平静地问：“阿姨觉得我现在过得不错？”
张秋月神情
一僵。
她神情复杂地抬起头来看着叶夭夭，攥着茶杯的手不禁收紧。
“确实，有地方住，有吃，有衣服穿，确实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至少没有到……你们预想中那样糟糕境况，对吧。”
叶夭夭笑了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张秋月被叶夭夭的话给堵住了，她张了张嘴，最后尴尬地扯了扯唇：“夭夭……你怎么这么说呢，阿姨没有这么想过。”
“阿姨。”叶夭夭叹了声，看到张秋月的茶杯里空了，她倾过身去为她斟满，随意般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想明白的也都想才明白，不该想明白的，也差不多想到了。”
“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些没意义的废话了吧？”
话音落下时，叶夭夭已经倒完茶，重新坐了下来，目光淡淡地直视着张秋月。
张秋月静静地和叶夭夭对视了半晌，而后扶额苦笑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是瞒不过你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叶夭夭转了转茶杯，问道。
张秋月想了想：“大概是……前年圣诞节吧。”
叶夭夭动作微顿。
前年的圣诞节……
那时候秦氏情况越发蒸蒸日上，那段时间格外的忙碌，
但再怎么忙碌，她也还是提前把工作完成，为了圣诞节空出了一晚上的时间。
坐了一桌的好菜，那时候外面还在下雪，她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雪看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秦恒的一通电话。
——“对不起啊夭夭，我这边应酬暂时脱不开身，你别等我了。”
他疲惫地说完这句话后，完全没等叶夭夭回应就挂断了，而再打回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她就这样等了一晚。
第二天去到公司，看到秦恒那满眼赤红疲惫不堪的模样，还真的相信了是因为应酬的缘故，并且因此心疼不已。
原来，不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应酬，而是因为他和叶晴幽会被家人发现，忙着去应对他们去了。
“你们同意了。”回忆完当时的情况，叶夭夭平淡地说，“然后一起商议，怎么才能瞒过我。”
“夭夭，我……”张秋月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