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晚,云永寿那原本带着些喧嚣的茶楼逐渐安静下来。
黑暗中,一个正品茶的中年男子看了眼四周无人,缓缓站起身,轻嗅了几下,对不远处正在前台忙活着的云永寿问道:
“你这茶馆,今晚咋这么香?”
“你说这茶香?一直都是这般,是你许久未来的缘故。”云永寿同样嗅了嗅,随后头也没抬地道。
“你说那小子真的会过来么?”
男子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此人面容消瘦,样貌和云永寿相比有些相似,声音略微有着些许嘶哑。
“会。”
云永寿抬起头来,看了眼那男子,淡淡地道。
“你就这么肯定?据说锦衣卫个个都是不怕死的主。”男子闻言,反问道:“如果这次没擒住他,那我们可白白损失了一枚风毒丹”
“不,老夫确定他会来。”云永寿笑道:“和锦衣卫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们不是没有任何弱点”
“什么?”男子一愣。
“情。”云永寿看了眼男子,随后吐出一字。
“这不是大圣兵家大忌?”男子皱眉问道。
“擒人先抓痛点,他们对自己亲人那可笑的感情便是我们的突破口。”云永寿道。
“你是说,你给的那枚风毒丹?”
“正是。”云永寿站起身来,目光投向茶馆门口:“这牧云川被我粘杆处刺客灭门,现复仇心切,只要抓住这点,擒住他并非是难事。”
“白日时,老夫担心齐峰等守卫军会将他就地斩杀,特意掩护他离开。”云永寿动了动眼珠,沉声道:“若是他就此死去,那他体内那天品武技便消散于世间,粘杆处便再无机会获得。”
“你想的还是周到。”男子点点头,冷笑道:“这些年吴笛势头正猛,想要和我粘杆处指挥使大人竞争下一代大圣君王但他行事过于残暴,吾王并不看重他。若非和围剿东方余孽在即,他那主城城主之位都会被吾王剥夺。
“分管主城守卫军的齐峰和仗着自家主人吴笛强盛,处处打压我们粘杆处一头,待我将这天品武技从这小子体内抽出来,供给我们指挥使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吱。
就在两人攀谈期间,茶馆的木门被悄悄打开。
一位头戴斗笠的青年走进。
“小友真是可塑之才。果真来了”
见那有些平凡却带着些神秘的身影,云永寿眯了眯眼睛,随后双手负于身后,脚步一踏便是站了出来。
那负在背后的双手缓缓用力,似是下一秒就要将之擒拿。
“云老先生有意提携,小子怎可爽约。”
身影抬头,牧云川看着云永寿那含笑的眼睛,也是笑道。
只是那表面客气的语气中,饱含杀意。
“随老夫走吧,我们粘杆处不会亏待你。”云永寿挥挥衣袖,道:“你体内的风毒,老夫自会给你解丹。”
“云老先生,小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牧云川摇摇头,打断了云永寿的话,随后抬起脸庞:“这风毒似是能直接作用在我的心智?恐怕用毒是假,你是想趁机抹除掉我的神识,夺取我体内的武技吧?”
“能炼制侵蚀人心智的毒丹,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们这勤兵黩武的大圣有这般水准的炼丹师”
“即使在我东方王朝,也唯有二人有这般实力”
“果真是有些本事。”闻言,云永寿微微一愣,旋即也不作掩饰,笑道:“牧小友真非常人也。”
“既然你已发觉还敢前来,那老夫也不再和你多费口舌了。”
“云野!”
话到最后,云永寿袖袍一挥,那隐藏在暗中的男子便是一闪而出。
聚力境大乘气息夺体而出,将前台生生震碎。
“乖乖和我们走,可省去不少麻烦。”
云野拧着脖子,对牧云川冷漠地道。
“这是我爹娘所创的丹药药方吧?!”牧云川看了眼云野,随后猛地摘下斗笠,死死盯着那眼前的云永寿,似是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是你们粘杆处杀了他们?!”
“是的。”云永寿淡笑一声,竟直接承认下来:“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无妨。你那废物双亲,被打到死都不肯招那两方宝物的位置,我粘杆刺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潜入东方,也不能空手而归”
“这高阶丹药丹方,就当是给我们的劳苦报酬吧。”
“……”
听得此话,牧云川深吸一口气,紧握手心,指甲渐渐嵌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滴落而下。
创丹方和炼丹不同,后者只是一些繁琐的体力劳动,而这创丹方则需要将丹学药学融会贯通,仅只有拥有强大神魄力的观星者修士才能胜任。
丹药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