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念挑眉看了眼,低嗯了声,“越心同志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语气真心实意,没有半点敷衍。
越心随手拿了个墩子坐下,继续削土豆,空档的时间,抬眼扫了眼处理鱼的萧念念,很是好奇的问:“萧念念,你似乎一直是一个情绪,你没有生气的时候吗?有时候我搞不懂你,我对你态度不好,为什么你都不生气。”
萧念念愣了,“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对你态度不好啊。”
萧念念眨眼,故作思考,“你不只是对我态度不好,你对周围的人都一样,那说明你不是故意针对我,可能你是天生脸臭不爱说话,有或者是其他原因。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知他人事,莫轻下评论。”
越心噎声,自从家里遭遇变动后,身边各个都是阳奉阴违,捧高踩低的人。
萧念念这样通透的,很难遇到。
怪不得父亲会另眼相待。
越心收敛神色,继续弄着手里的土豆,轻笑,“从现在开始,我有点喜欢你了,我觉得我们两个会是很好的朋友。”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给好的态度都和别人不一样。
萧念念挑眉,“我觉得我们本身就是朋友。”
越心没接茬,咳了声,“你这衣服做的不错,要是日后有机会,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萧念念好奇看了眼越心,眼神微动,“怎么合作?你是在教育局,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合作?”
她知道即将要迎来改革开放,这是后世课本上的内容,很好奇越心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越心说的含糊,“现在咱们国家都在改革,会有大变动,你等着吧。”
“好。”
萧念念也没追问,话题自然结束。
接下来就是做饭,土豆泥,土豆、白菜炖鱼等都安排上,越家的上空飘起了炊烟和饭菜的香味。
越老和几个老友从车上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闻着香味还愣了一下,旁边的老友提醒,“老越,这好像是你家传出来的,这味闻着不错,要是我家没客人,我肯定上门蹭饭。”
越老也想起来,昨天他随口一提,想吃两孙子一直念叨的烤鱼,想来今天小念在做。
他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故作傲娇的加快脚步,“以后走了也没门,行了,我要先回去吃饭了。”
“这老小子……以前打仗的时候就喜欢占好处,老了还这么没品。”
“咱都是穷亲戚,走了走了。”
两个熟悉的战友互相调侃,笑呵呵的告辞离开。
越老回到家的时候,萧念念和越心在厨房做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让老爷子好奇挑眉。
保姆主动照过来,“领导。”
越老知道她有话说,淡淡的嗯了声,点了点楼上,示意跟上。
保姆主动将今天萧念念和越心的对话和老领导主动交代,随后也不多问什么,退了出去。
越老听着保姆说完,原本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从保姆关上门的那刻,眼神逐渐变成了怀念。
萧念念这丫头很聪明,猜对了一半。
军队苦,他一辈子都在当兵,打算让后代也去当,让他们吃那些,完全是想让他们从小适应罢了。
越老长输一口气,从抽屉里拿住一张压在最下面的几张老照片和几个老旧的本子,上面还印着血渍。
一张是他大儿子当初参军是拍得部队集体照,上面的儿子是18岁时的青涩样子,意气风发。
仔细看,社会和大儿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胜利像极了死去的老伴。
剩下的照片则是他带过的兵,柱子,二狗,狗娃……等等,打仗的时候,条件艰苦,有的人连个照片都没有留下。
越老最后想了个办法,将那些因为打敌人牺牲掉的兵,都写在这几个本子上,那个团,哪个师或者是那个军……
老爷子老了,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长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得了。
他能记住的,只有名字。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连名字也不会记得。
越老叹气,慢悠悠的挪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夕阳,红日染红了他的脸颊,他看着落日的方向,回忆着过往的那些峥嵘岁月。
天色逐渐暗下来,门被敲响的同时,保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领导,该吃饭了。”
越老将东西收好,调整好情绪走下去。
几个孩子已经回来了,围着顾清华说下午玩了什么,顾清华整一脸无奈的冷着脸,给五只皮猴洗他们缓下来的衣服。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整个屋子活跃起来。
越老心中也跟着高兴,面上诧异,“这附近都不算脏,你们这是去哪了?”
胜利笑着看向爷爷,跟着哥哥走过去,两兄弟一边扶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