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书沮丧着俊脸,又低沉沉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自责。
如果那一日,自己不那么倔强,不和薄晏庭争吵。
或许,他今天也不会沦落至此。
现在想来,他觉得过去祁蔚然骂自己的那些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不知者无畏。
他就是个傻子!
竟然会自以为是的和薄晏庭去抗衡。
“那现在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夏浠连忙问道,美眸眯了眯。
没想到,她在家休息的三天,泰安医院竟然发生了天大的事!
“只要薄晏庭重新入股,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小浠,我知道自己实在是没脸来求你。”
“可是眼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祁锦书的眼眶通红,结实的肩膀轻微抖动着,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隐忍的哭腔。
“我妈知道薄晏庭撤资以后,天天在家里闹。”
“我爸到处借钱,可是没有人愿意借给他。”
“上个月,医院订购了一批新的医疗器材,明天是支付尾款的最后期限。”
“这些钱要是付不出来,我们就要偿还三倍的违约金。”
祁锦书慢悠悠的说着,紧锁的眉头像是解不开的结。
男人淡淡的语气中,充满了浓重的悲伤
和压抑感。
夏浠抿了抿红唇,试探性的问道:“锦书,你需要多少钱?我的账上还有些钱,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二十三亿。”祁锦书目光清冷的盯着漆黑的地面,缓缓开口。
话音刚落,换夏浠沉默了。
二十三亿!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现在让她拿出一个亿来,那完全没问题。
可是二十三亿实在是太多了,夏浠拿不出来。
夏浠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青葱般白嫩的手指用力的捏成了拳头。
指甲已经被她修剪到很短了,可是,一旦用力地掐进肉里,还是会很疼。
这种痛觉提醒着夏浠,刚刚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祁锦书要的,是二十三亿!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夏浠紧咬着红唇,忽然想到了薄爷爷。
对呀!
或许她可以去找薄爷爷求求情。
祁家和薄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说不定薄爷爷一声令下,这件事就会有所转机。
“锦书,你别急呢,我明天去找薄爷爷。”
“薄爷爷他这两天不在江城,我父亲已经去找过他了。”
“啊?爷爷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打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夏浠的小脸
一黑,立马联想到了什么。
薄晏庭可真是太卑鄙了,肯定是他,故意把薄爷爷支开的。
爷爷和祁家的关系向来很好,要是知道薄晏庭做了这种荒唐的事,肯定会臭骂他一顿。
“薄晏庭撤资的事,和我有关吗?”夏浠忽然问道。
祁锦书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太过明显,已经完美的代替了他的回答。
知道答案以后,夏浠心尖一颤,细巧而弯曲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薄晏庭这个混蛋!
他这分明就是在给她下套!
只是,她想不明白,薄晏庭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会这么卑鄙!
这样针对无辜的人,只为了报复她?
有意思吗?
泰安医院那么大一家医院,是江城所有私立医院中的佼佼者。
就因为他的一句撤资,医院即将要崩塌。
有那么多无辜的人要跟着受牵连,这究竟是凭什么!
夏浠真是烦透了,恨不得立马冲到薄晏庭家里去找他问清楚!
“锦书,你放心吧,明天我会把这件事解决好的。”
“你帮了我那么多回,我绝不会让泰安医院出事的。”
“今晚,你就安心睡觉,想必这些天你都没睡好吧。”
“放轻松点,明天等我的消
息。”
为了不让祁锦书担忧,夏浠只能微笑着安慰他。
尽管,她的心底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薄晏庭。
可是,这件事是因她而起,不能让无辜的人受累。
祁锦书肯定是为了她,才会惹怒薄晏庭的。
一想到这儿,夏浠的心底就好愧疚。
祁锦书对她有着天大的恩情,就连小可乐病重时,都是他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她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